低下頭來,“雖然還沒有權威證明……但是恐怕那次就是白王蘇醒的預兆了。”
從沉船到發掘,也已經一百多年了。
這些都不算什麼,……隻是一想到,路明非一個人在寂寞的五大湖沉睡,就不自覺地心疼起來了。
遠處漸漸露出了銀白色的線。水天相接,閃亮而奪目。
隱隱能夠看見,本應平靜的湖麵掀起了巨浪,宏偉雄壯的濤聲中夾雜著人們脆弱淒厲的呼喊。聽到這樣混亂微弱的聲音,愷撒微微露出了垂憐的表情。相較於人性一些的愷撒,楚子航則是將槍支掛在腰間,麵不改色地擦拭著他算得上失而複得的村雨。
在他們離開路明非房間的時候,他眼睛不經意地一瞥,便好巧不巧地望見了躺在地上的刀具。撿起來的時候……還有那人殘留的餘溫。
在他這麼想的時候,直升機已經平安降落了。
楚子航一把撈起坐在後麵位置的以琉,後者會意一般揪住楚子航的衣袖,一個漂亮的跨越,緊跟著楚子航,一雙腳穩穩站在細細的沙子上。
踩到濕軟地麵的一瞬間,楚子航的腦袋裏產生了一種虛軟而不真實的感覺……有如剛剛吸食了毒品一樣,美妙而奇特的幻覺。
——他們將要在這片土地上,把戀人殘忍射殺——
——思及此,心中就翻湧而上了病態的快///感——
他搖搖頭,
“後續的火力支援馬上就會到,相信執行部的老大叔們吧。”昂熱一把把愷撒推下直升機,意有所指道,“這份孽緣持續了太久……也傷害了太多的人。時至今日,隻能用一人的離開作為結局……”
“讓執行部都去驅逐人群。”楚子航沒有回頭,語氣冰冷地打斷昂熱的一語雙關,“我不想讓任何熱兵器傷害他的一寸皮膚……任何一寸。”
那語氣,簡直就是在宣布自己的主權。
被搡下直升機的愷撒踉蹌兩步站穩,後麵一個暖呼呼的小肉球撲過來,軟軟糯糯的手臂環住他的脖子。被類似於路明非的熟悉體溫一觸碰,他像是忽然間有了前行的方向,由剛剛的渾渾噩噩變得目光炯炯起來。隻是小家夥的體重往前一拱愷撒,剛剛保持好了平衡的他險些再次向前麵倒下去。
“賢者之石並不是100%能夠殺死龍類的。”
離去前,楚子航飄乎乎地呢喃出這麼一句話。昂熱聞言眉心一抽,心裏默念著死小子雞翅膀硬了敢這麼拽了,嘭的拉上了艙門。
龍類生著罕見的白色鱗甲。那剛剛見識到的、虛妄般的青灰色龍鱗正在慢慢退去,露出這似堅硬似軟弱的白鱗。
這不對啊,……明明史書上記載,白王的鱗甲與普通的龍類沒有什麼區別啊。
“這恐怕才是白王的真正形態……”
狡詐的校長摸著下巴,輕輕笑了起來。他像是不經意地提醒一樣,瞄向前排直勾勾地盯著白龍的機組人員:“再看下去,小心你們的保險就要派上用場了喔。”
被這漫不經心的語氣嚇了一跳,開灰機的少年愣愣地收回頭來,委委屈屈地坐在機長的位置上縮成一團。
“這玩意兒可是一大殺器。”
昂熱如此總結道。
雖然說自己話中沒什麼驚慌,可是昂熱也不敢朝那邊看,但是白龍那邊實在是熱熱鬧鬧(?)的撓人心不行,哎哎真想看一眼……
聽了昂熱的話,灰機少年默默地轉過身子,眼神真摯地望向昂熱。
其實我們都覺得,你才是終極大殺器,真的。
遠離了直升機與白龍,楚子航停下了步子。他目測一下自己所處位置與白龍的遠近,稍稍鬆了口氣,“你們兩個就在這裏呆著吧,以琉照顧好以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