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吧,你去廚房找看看有什麽吃的,我看他們兩個都餓壞了。」關飛天摟摟她的肩。
她不放心的往廚房走去,臨走前看見小純不安的抱著哥哥的腿,心裏一片惻然,這兩個孩子在他們不在家的這段時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離家那麽久,老實說家裏也沒什麽存糧,最後,白雪白還是從櫃子裏找出沒有開封的麵條,搜刮了後麵菜園子的青菜,總算煮出兩碗湯麵來。
她很快把煮好的湯麵端出去。
兩個孩子靜靜的坐在椅子上,客廳一片寂然。
「來吃麵吧,趁熱。」她招呼。
隻見關飛天點了頭,阿宇才帶著弟弟上餐桌。
關飛天去巴西之前,沒來得及整理房子,先是家俱都被壞光了,又是火燒,跟人去樓空的鬼屋沒兩樣,今天白天他們返抵家門,也沒急著去收拾整理,難怪這兩個孩子不知道他們已經回家了。
吃過麵,白雪白替小純洗澡,為他脫衣服的時候看見他小小的身體上有著大大小小的傷,她繃著臉強忍著淚。
盡量避開傷口幫他抹肥皂,她的手抖了抖。「小純,對不起!」
「……」
「是我不好,要出門沒跟小純說,我以後不會了,你原諒姐姐好嗎?」
小男孩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她也淚如泉湧。
把兩個孩子安置妥當,哄到他們睡著,天色已明。
白雪白泡了兩杯茶,兩人在院子外的階梯上坐下。
「孩子們身上那些傷痕是被打出來的吧?」當員警看最多的就是家暴案件,金字塔頂端的人有他的難處,生活在下麵的人也不容易,拿孩子出氣變成了理直氣壯的發泄口,大人可恨,小孩無辜。
「我和阿宇談過,他爸爸自從出獄後因為到處碰壁找不到工作,又回到以前借酒裝瘋的生活,這些日子不隻有他跟弟弟遭殃,就連年老的阿公阿嬤也曾被他爸爸趕出門,阿公瘸了腿,阿嬤每天哭,家裏一團亂,兩個孩子想逃到我們這裏來,沒想到我們一出去就去了那麽久。」
「我想……」白雪白放下茶杯,手絞了絞,欲言又止。
「想收養那兩個孩子嗎?」
「你知道?」她驚訝。
「不過,還是要問問那兩個孩子的意願。」
「我去問。」
「那改天我得去找他爸爸好好聊一聊了。」看著東方亮起的晨光,關飛天微笑。
他知道雪白會這麽說,他真的不反對。
「真的?」她喜出望外。
「你等著看吧!」
「我把全部情況都分析給周先生你聽過了,剩下就是你的決定。」咖啡廳中,麵對麵坐著關飛天和阿宇的父親。
中等身材的男人對於他這陌生人的約談是帶著警戒的,直到關飛天請他抽了煙,態度才有點軟化。
典型的中年男人,邋遢的外表,一雙夾腳拖鞋,坐沒坐相,即便是大中午的現在,渾身還是帶著濃濃的酒氣。
「你是說……要收養我那兩個孩子?」不確定的口氣。天下有這麽便宜的事?
「是。」
「先說說我有什麽好處?」食指和大拇指相互搓動,要的是什麽,隻要是明眼人都很清楚明白。
「條件你開。」關飛天好商量極了,像頭肥羊。
「你要知道,我養那兩個小鬼有多不容易……」中年男子叨叨絮絮。
關飛天一掌阻止他。「長話短說,多少錢你開出來就是了。」
男人的眼珠轉了轉,沉吟了下,伸出五根手指。「你果然是爽快人,就五百萬!夠便宜了吧?」
「這是一千萬的支票。」關飛天掏出一張即期支票放在桌上。
一千萬!男人大喜過望,想不到這麽好撈,伸手就想去拿。
關飛天手不動,「我還有一個條件。」
「什麽條件?我還不知道你這支票是不是偽造的,你還要談條件?」眼看就要到嘴的鴨子還在別人手裏,他簡直快要氣壞了。
「我要知道那兩個孩子對你來說有什麽意義?」這是雪白交代他一定要問的,如果是他,銀貨兩訖,有什麽好問的。可是既然家中掌權的說要問,他隻好多此一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