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鬼……魔鬼火焰……”哈利冰寒徹骨的聲音在天文塔上響起。伴隨著一聲瀕臨垂死的尖叫後,整個赫奇帕奇金杯籠罩在一片黑色的火焰中。尖叫聲隨著火焰的升騰起伏越發虛弱,直到最後消弭無蹤。“咒立停。”抹去嘴角的那一抹紅,他低聲說。隨著他的喝令,原本還張牙舞爪的魔鬼火焰如同春風化雪般,消失的再無半點痕跡。
將還有些灼熱的赫奇帕奇金杯握入手中,哈利嘴角微微揚起一抹微笑的弧度,“又一個了,又一個了,”他著魔似地低喃著,“日記本……冠冕……戒指……掛墜盒……赫奇帕奇金杯……”牙齒在嘴唇上廝磨,帶著一種癲狂般的亢奮,“隻有我和你了……不會有多久了,伏地魔,我們會再見麵的,會的……一定會的……”被利齒磨傷的嘴皮滲出斑斑血痕,一陣寒風刮過,哈利身周彌漫出一絲絲薄薄的腥甜血味,在天文台上繚繞不去。
聖誕節快到了。漂浮在空氣中的冷氣益發鮮明起來。將赫奇帕奇金杯歸還赫奇帕奇學院院長的斯普勞特教授後,哈利又進了禁林。.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沒有人知道禁林有多大,就是以鄧布利多的強大,也從未嚐試過將整個禁林走完。人們知道的是——禁林有很多危險的魔法生物和數之不盡的魔法材料以及讓人防不勝防的危險。至今就是以海格那樣親近魔法生物的特例,也隻知道個大概。還有許多未知的生物就是連海格也從未聽聞過的。馬人是禁林中影響最為深遠的生物。禁林是他們的天堂。哈利已經在禁林裏待了將近三年了。隻要一有時間,他就會進來這裏試煉。這裏有著許多讓人駭然聽聞的凶獸和魔法生物。哈利和他們進行著殊死搏鬥!無數次他都性命垂危命懸一線。如果沒有費倫澤一直在看護著他的話,現在魔法界還有沒有救世主都是兩說。
剛傳來德拉科·馬爾福死訊的那一年,哈利簡直就是一心求死。他不但和那些已經完全獸化的狼人搏鬥,甚至還招惹了整個八眼蜘蛛群!如果不是費倫澤找來了海格,廢了九牛二虎之力將他搶了回來……
對於哈利造成的這些麻煩,他的朋友都是安靜的接受,安靜的為他善後。大家都很清楚,失去了靈魂伴侶的孤雁是何等的悲涼和絕望。他們也很清楚,如果不是鄧布利多臨死前對哈利的束縛,他早就會什麼都不要的撒手追隨自己的最愛而去。如今——幾乎所有魔法界的人都知道,是他們在強留哈利。而且他們更是明白,神秘人死亡的時候也就是哈利·波特離世的時候。預言說:兩個隻能活下一個。可是,那活下來的一個並不想活了呢?那又該怎麼辦?
“羅恩和赫敏要結婚了,”金妮將哈利已經批閱好的公文抱在懷裏,興高采烈的對哈利宣布。哈利嘴角彎起一抹喜悅的弧度,“訂的哪一天?”
“聖誕節那一天。”金妮笑眯眯的說,“赫敏現在是魔法部部長助理,除了那一天能夠放假外,他們幾乎忙得腳不沾地。”搖了搖垂著臉頰的紅色鬈發,她有些擔憂的問,“你會去的,對吧,哈利?”
擱下手裏的羽毛筆,將最後一封信箋封口,哈利聳聳肩,“要是我不去的話,我怕羅恩會帶著他的傲羅小隊撲到霍格沃茨來把我殺了,至於赫敏我猜她會讓我把《霍格沃茨一段校史》抄個千八百遍才會消氣。”
“哈哈……”金妮被哈利難得的俏皮話逗得咯咯直樂,“剛才布雷司有傳來一段訊息,”將從衣服口袋裏拿出一張羊皮紙遞給哈利,她眉頭微皺的說,“神秘人前幾天突然沒有預兆的失蹤了,直到昨天傍晚他才回來,懲罰了很多的食死徒,據說還有人被他用鑽心剜骨折磨致死,最後被挫骨揚灰了。”
“與虎謀皮的,有這麼個下場也不是什麼讓人意外的事。”哈利眼神淡漠的說。嘴角還掛著一絲譏誚的笑,隻是那笑,沒有半分達到那雙泛著碧綠波光的眼瞳深處。
“……”金妮怔愕的看著他。雖然眼前這個沒有半點人情味的救世主她也不是頭回見了。隻是每回見,她還是會發自內心的感覺到從脊梁骨爬上絲絲涼意。赫敏曾經說過,哈利留給世人的最後一點良知也被德拉科·馬爾福帶走了。現在留下的——隻不過是一個預備與仇敵玉石俱焚的複仇者。不由自主的,她嘴唇有些發幹,口中似乎含了什麼一顆泛著澀味的多味豆,整個都發起苦來。
夜漸漸來臨了。將桌上彷佛永遠也批不完的公文丟開,哈利就這樣安靜的靠著高背椅,出神的看著眼前這些銀器,這些東西都是鄧布利多留下的。從他繼西弗勒斯·斯內普之後,成為新一任校長,他就搬進了這間校長室。這個漂亮的圓形房間裏,曾經有過甜絲絲糖味縈繞其中。隻要進來,就能感覺到一股讓人想要微笑的暖意。從前,有一個銀發銀須的老巫師,眨著湛藍色的眼眸透過半月眼鏡微笑著衝他眨眼,手指搭成一個尖塔形狀。永遠都是胸有成竹,指揮若定,有他在身後,哈利總是覺得無所畏懼,勇往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