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大俠出沒
清晨的陽光透過掩著的藍布窗簾照進來,早春時節不慍不火的溫度舒適宜人。寢室樓外那棵據說已是耄耋之年的老樹默默地發出了小芽,築巢其上的鳥兒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此時早已歡樂地哼著小調開始了一日之計。
睜開眼睛五秒後再起床的觀念在李戎腦子裏根深蒂固,每日一文藝的習慣也不知何時養成,而清晨的曙光便是上等的抒情材料。
跟往常一樣,此時寢室裏的活物隻有李戎一人,其他人睡得酣甜舒暢,似乎還沉浸在美好的夢中。
起床穿衣疊被,下床洗漱整理,一連串的動作完成以後,李戎看一眼手表,七點十五分,該叫其他兩人起床了。
鬧鍾是日常生活,外出旅行必不可少的物件,李戎的鬧鍾是手機,而寢室的鬧鍾則是李戎。
葉皓皓心不甘情不願地翻個身,麵對李戎,嘟囔道:“昨晚比前天晚上又短了一分鍾……”他沒有賴床的習慣,隻要醒來就會起床,盡管還沒怎麼睡夠。
如果每個人都像葉皓皓一樣乖巧就好了,李戎默默地想著,踩上梯子小心翼翼地爬到對鋪,看著那技術含量頗高的圓圓一團,考慮怎樣才能不被炮灰而達到目的。
“靠!”李戎還沒想好怎麼開口,團子忽然從裏剝開了,露出一個頭發亂糟糟,睡衣扯得七零八落的人來,那人見他杵在跟前,沒好氣地道,“大清早一臉沉重地杵爺跟前幹嘛,爺還沒死呢!”
李戎撓撓後腦勺,傻笑道:“這不是正要叫大俠您起床麼。”
“滾!”攏攏睡衣耙耙頭發,團子沉著臉吼道,“不用你叫了,老子被尿憋醒了!”
“操他祖宗的……”李戎自覺滾下去,團子一臉煩躁地爬起來罵罵咧咧地去上廁所。
啊,忘記介紹了,團子其實不叫團子,他叫靳策,人稱靳大俠,器宇軒昂,風度翩翩,滿身正氣,是正義得不能再正的俠士。
靳大俠放完水回來,一腳踹開寢室門,又一腳踹關上,迷瞪著眼就要上床去睡回籠覺。
李戎見狀,急忙拉住他,靳策保持雙手伸展抓著床杠,一腳踩在梯子上的姿勢,迷惑又危險地看著他,李戎吞吞口水,小聲道:“大俠啊,這節老孫十有八九要點名。”
“點就點唄,記得幫我答到。”說罷,就要繼續爬床的大業。
一而再地被阻攔去見周公,靳大俠火冒三丈,怒目而視:“給爺有多遠滾多遠!”
李戎硬著頭皮道:“大俠啊,老孫上次說了,以後點名被喊到的人必須起立舉手再喊到,沒法子作假。”
“靠!”靳策俊秀的眉皺作一團,咬牙切齒道,“管他起立還是趴下,死就死了,天大地大都比不上老子睡覺大!”
一腳踹開還想勸諫的李戎,靳策三兩下躥上床,心滿意足地裹上被子,閉上眼睛,出發去會周公。
李戎無奈地看他一眼,勾搭了收拾完畢的葉皓皓去上課。
一覺醒來,神清氣爽,沒人擾夢絕對是件好得不能再好的美事,靳策非常嚴肅又認真地考慮還原沒有手機的原始生活。
李戎一進門,就見靳策神色如常地盤腿坐床上,不知想什麼想出了神。
“大俠啊,老孫這節沒點名,恭喜您逃過一劫。”
“哦,”靳策閑閑地瞥他一眼,道,“你要恭喜的不隻是我,老子是那種會孤零零冤死的人麼,怎麼說也得拉個墊背的,陳威那小子,算他走運!”
說到陳威,靳策就咬牙切齒恨不得把他給咬死,不是一口咬殺,要狠狠折磨他,折磨夠了才能讓他萬般痛苦地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