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離是以劍入道,一把好的飛劍便能大大提升他們的戰鬥力,此時此刻,自己的飛劍被他人抓在手中,就如同自己被抓在手中一樣,南離怎能不怕。
隻見他一咬牙,麵色發狠,冷冷道:“這位道友,在下是三清宗門下弟子,還望你看在同為修道之人的份上,將飛劍歸還於我!”
“歸還與你?”秦楓怒笑一聲,斥道:“先前你還要用這把劍斬殺於我,現在怎的還有臉索要,難道三清宗的弟子都是這般厚臉皮麼!”
南離麵色一紅,怒道:“你可以羞辱於我,但不能羞辱三清宗!難道你沒看見,我是被那些人蠱惑才出手傷你的,事先我什麼都不知道!”
“我沒看見!”秦楓大吼一聲,“我什麼都沒看見!我看到的,就是你的這把破劍,洞穿了這個癡情的女子!而你那什麼狗屁三清宗,讓它見鬼去吧!”
聽到他的吼聲,南離登時臉色大變,眼前之人一副目空一切的張狂模樣,他恨不得上去一掌劈了他,奈何理性尤在,自己最強戰力還在他的手中,如何與其一搏?一時他隻能恨恨地看著秦楓,腦中思緒翻滾,思量對策。
便在這時,方素雪竟又折轉回來,一雙美目複雜地看了眼秦楓,又惋惜地看了眼死去的雲煙,張口道:“秦楓,是我誤會你了,這件事牽扯進來的無關人等已經太多,而事實上,它隻是你我之間的恩怨。我希望你能將飛劍歸還與他,一切後果,由我一人承擔!”
“你一人承擔?”秦楓怒目而視,看著方素雪白衣飄飄,孤立於那深坑之上,竟意外地泛出無力之色,他不由嗤笑一聲,道:“你區區一個弱女子,憑什麼承擔一切後果?你爹納我娘為妾,重傷我父,導致他慘死家中,你能承擔?你爺爺萬般折磨於我那大哥,逼我親手將其殺害,屍體現在還躺在那裏,我心中的痛楚,你能承擔?現在,你那同門師兄為了殺我,一劍穿透了這癡情女子的胸膛,你也承擔?憑什麼你要一人承擔,憑什麼?憑你那上天賜予的美麗麵容麼?簡直可笑!”
“憑什麼?你不知道憑什麼,那我來告訴你!”聽得秦楓這一番尖酸刻薄的話語,方素雪頓時血氣上湧,麵色通紅,再也忍耐不住:“就憑你不光親手殺了我父親,還冷血割掉了他的頭顱;就憑你在今天無情殺害的三十多條人命!就憑你沒緣由地一拳穿透我那無辜表哥的胸膛!還有,你說雲煙是被南離殺死的,我偏說她是因你而死,她的死咎由自取,不能埋怨任何人!”
“你說什麼?!”
話入耳中,秦楓地手劇烈顫動起來,隻見他一聲爆吼,眼中紅芒一閃,登時一股濃鬱的戾氣噴薄而出,麵色瞬間變得森然可怖,接連那月光仿佛都陰森起來。
“我說,雲煙是為你而死!而她的死,根本不值!”方素雪麵色倔強,絲毫不畏秦楓那驚天威勢。
卻沒想到,經她這麼一說,秦楓竟然登時如錐在心,泄下氣來。隻見他麵色悲涼,怔怔地看著懷中如花兒般凋謝的女子,淒聲道:
“是不值,真的不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