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九節 第三站 (10)(1 / 2)

正文 第十九節 第三站 (10)

墨宇川不知道,是因為塞聞覺得沒辦法了。沒辦法在墨宇川身後看著她,沒辦法把愛退卻,沒辦法忘記。他曾經以為自己永遠不會說這樣的話來,他以為自己不會再逼迫墨宇川,不會再讓墨宇川在愛與不愛間苦苦掙紮。隻是仿佛天意就是如此,原本不打算再見的兩個人,又這般巧合的遇到,並一起向前行駛。塞聞沒辦法,隻能再一次選擇這樣求得墨宇川的心。如果把我當成宇文瑾弦的替身你就能愛我,那麼我願意。如果隻有這樣你才能不被宇文瑾弦這四個字左右,那麼我願意。如果替身能讓你不再一個人堅持逞強,那麼我願意。

“塞聞啊,放過我吧。”

墨宇川聲音沙啞的說道。也許她還不能明白塞聞心中所想,可是她起碼知道了塞聞的這份愛有多麼的彌足珍貴,隻是墨宇川做不到,做不到去回應。塞聞說一次會傷一次。其實從見麵開始墨宇川就怕塞聞會說出帶著愛意的話來,墨宇川受不起要不起。她被自己陷住,被承諾絆住。塞聞,我有想過的,真的,我有想過和你在一起,陪你一起踏在人生路上漫步。隻是這是那樣的渺茫與不切實際。背負的東西無法放下,又怎麼能再擔起你的愛。

早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了,早知道墨宇川不會接受,隻有自己傻傻的期望。知道為什麼又要說呢?還是不甘心吧,說了也許會有萬一,可是不說什麼也不會有。既然已經痛過,再痛一次又算的了什麼。人生的十字路口間,墨宇川和塞聞,也許永遠都無法選擇一個方向。可塞聞最不甘心的是為什麼墨宇川身邊明明沒有人,還不願給自己一個位置,難道真的要一個人走一生嗎?難道真的要去陪伴一個永遠也不會愛的人嗎?如果真的這樣,那塞聞要怎麼說服自己去真的放棄!

“塞聞,現在放過我,等到將來有可能,我們再去相愛。”

原本已經失落至極的塞聞,聽到墨宇川這句話像是靈丹妙藥一般救贖了他灰暗失落的心。他抬眼驚喜的看著墨宇川。忍不住去擁抱,忍不住用力。莫大的喜悅讓塞聞覺得人生從來沒有這樣美好過。真的沒想過墨宇川會說出這樣的話,真的沒想到還會有轉機。太意外了,塞聞喜歡這樣的意外。恨不得天天有這樣的意外發生。

墨宇川在一句話間,又為自己欠下一筆感情的債。墨宇川想,她真的做不到完全推開塞聞,隻希望將來會有改變,也許會像漢柏圖這樣一波三折的和汪玥撇清關係,也許真的有機會讓她和塞聞在一起試試看。他們把結局交給未知的將來,把希望交給了百態的人生,把愛戀交給了物是人非的世界。他們共同期待。隻是他們都還不知道,越是有所期待,最後才越是絕望的疼痛。

“我想起來宇文的遺物在哪裏了?”

透過窗戶看外界,墨宇川的視線裏出現一顆梧桐。那是宇文瑾弦在墨宇川小的時候和她一起種下的,現在已經長成枝繁葉茂的一顆的樹了。

“在哪裏?”

塞聞心情十分愉悅的問道。

“去取宇文遺物的是梅姨,我當時太小,去了別人也不會給我。梅姨把遺物拿回來之後就交給了我,那時候正好小鑫進了醫院治療,我正在憎恨著宇文,所以看到宇文的遺物我當即氣憤的把它埋在梧桐樹下。後來就忘記了。”

因為事情發生在墨宇鑫生病的時候,又是在墨宇川情緒最黑暗的時候,所以長大後的墨宇川一直不願回憶從前。不願想起墨宇鑫曾經是怎麼被父母拋下得了重病,也不想記得自己曾被宇文瑾弦那樣的無視過。其實墨宇川也是個膽小的人,心中最懼怕的東西就會選擇遺忘。

“那我們快點把寰宇指環找出來,接著就可以去找你弟弟墨宇鑫。”

塞聞迫不急待的拉著墨宇川跑出小樓向那棵梧桐樹走去。

“嗯。”

墨宇川輕笑的應了一聲,到達樹前蹲下身撫摸著梧桐樹。因為是宇文瑾弦曾經和她一起種下的,所以墨宇川一直不肯觸碰這棵樹。常常很自覺地忽視。也許這一刻是因為有塞聞在身邊,所以墨宇川不再排斥著,這種感覺很微妙。墨宇川說不出來,隻是輕輕的笑著。宇文,我終於不再排斥你身外的東西了!

沒有像墨宇川這樣去愛過宇文瑾弦的人不會明白,宇文瑾弦身外的一切都是在提醒著墨宇川,她和宇文瑾弦之間的距離有多大。她的愛是那樣的不倫。像這棵樹一樣,這是她和宇文瑾弦一起種下的,可那時墨宇川才五歲,宇文瑾弦卻已經接近而立之年,二十年後墨宇川風華正茂,美麗慵懶,而宇文瑾弦已經長埋地下,與泥土作伴。就算宇文瑾弦還活著,那也到的中年,就算墨宇川不在意,就算宇文瑾弦不在意,可他們還是不能相愛。墨宇川怎麼能去愛自己弟弟的父親,宇文瑾弦又怎麼可能愛上自己兒子的姐姐。這愛荒誕的可笑,隻是墨宇川放不下棄不舍。明知不倫所以在心中藏著掖著,可恥愚昧的去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