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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法海 ...
許仙一路奔出了門外,來到大街上,街上黑漆漆的,雖不至於伸手不見五指,但也相差不遠了。
這樣的時辰連打更的都已經睡了了,更別說客棧之類的旅店,他隻能依靠記憶沿著小巷一路奔跑,幸好不出他所料,那怪物隻是針對他一人,見他出來後馬上就追了過來,並沒有理會許嬌容。
怪物奔跑的聲音在身後響起,震耳欲聾,依照那怪物的身高,恐怕不要多久就能追上他。許仙一時沒有想到辦法,抿了抿唇,卻在不防時撞上了一人,那人馬上伸出一隻手抓住了他,措不及防時許仙隻能使勁全身力氣對這人拳打腳踢,奈何身體太小,對這人根本造成不了什麼影響。
掙紮間,許仙聽得一聲極低帶有威嚴的聲音,“小施主今日怎麼如此毛躁?”
是法海!意識到這個事實後,許仙停止了掙紮,任他一隻手抓牢自己,抬頭看他,在黑暗中,法海的雙眼似乎也發著灼灼光芒,“大師怎麼還在這裏?”
法海依舊一副高深模樣,稍稍低沉的聲音響起,“一切皆為緣。”
說完他讓許仙站在一邊,那怪物已經追到了麵前,拉弓放箭射了過來,法海用禪杖撥打飛箭,箭落在了地上。但緊接著又是一箭射來,法海輕輕跳開,站到了旁邊的牆壁上,箭穿透了牆壁,抖動著發出聲響。怪物極其惱怒,又拔出佩刀,揮舞得如同一陣風似的,向法海用力劈去。而法海十分靈活敏捷地迎擊,怪物一刀砍在了牆壁上,牆壁立刻開了一道大縫。
這時,法海從怪物的頭頂跳過,用禪杖去擊打他的頭部,發出了一陣鏘然的金屬聲。那怪物更加發怒,像雷鳴一般大吼了一聲,轉身舉刀又剁了下去,依舊被法海輕鬆躲過,法海則趁機站到了怪物的手臂下,用禪杖去攻擊他的腋下,怪物被擊中,撲倒僵臥在地上,已然沒了動靜。
法海這才招呼許仙過來,拿出火折子一看,原來怪物已經變成了一個木偶,大小和人一樣,弓箭還係在腰間,臉上刻畫得猙獰可怖,被禪杖擊中的地方,都有血流淌出來。
許仙正要開口,就聽得一聲遠遠的呼喊聲響起,不一會兒,那呼喚聲越來越近,許嬌容已經跑到了麵前。
一見到許仙許嬌容立刻緊張地抱住他,“那怪物呢?漢文,你有沒有事?有沒有受傷?我一路尋來都沒看見你,可把我嚇死了,如果你有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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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許嬌容又要說出那段話,許仙開口道:“姐姐,你把我抱得太緊,透不過氣了。”
許嬌容恍然大悟,這才放開他,一轉眼就看到了旁邊的法海,驚訝道:“大師,又是你?”
法海點頭,肅穆的神情微有放鬆,“兩位施主先回家吧。”
許仙的臉色很是蒼白,連續受到這種怪物的驚嚇,即使許仙本身靈魂是個成年人也經受不住,更別說這身體本來就又小又弱,感覺到懷中小身體的無力,許嬌容點點頭,蹲下|身想要背許仙回家。
而法海一揮手,將禪杖和盆缽交給了許嬌容,一彎腰抱起了許仙,簡潔道:“貧僧來。”
路程不短,被法海抱在懷中,許仙一開始有些別扭,畢竟他心理上並不隻是個五歲小孩,但漸漸也就適應了,更何況法海臂膀結實有力,十分寬廣,被抱著很是溫暖舒服,再加上許仙本就非常疲憊,還未走到家中時竟就在法海懷中昏昏睡過去了。
再次醒來時已是天光大亮,許仙在簡單清理好自己後走出房就看見了法海和許嬌容在等待自己。
法海仍是那副不苟言笑的模樣,手中捏著一串佛珠,見他出來便停止了動作,道:“這幾日小施主可有遇到什麼不尋常的人?“
異人異事……許仙想了想,最近也就昨天上了街,在街上看了戲法,又被那假道士算了一卦,而最可能有問題的,恐怕就是那道士了。
整理了下思緒,許仙將昨天碰到那道士的全過程告訴了法海,法海微微一沉思,便道:“就是那妖道的術法了。”
一經確定,兩人立馬就要動身去尋找那道士的所在地。
許嬌容見狀忙道:“哎,漢文,法海大師,先吃了早飯再去吧,漢文才剛醒來……”
許仙搖頭,“不用了,回來再吃吧,姐姐你就在家中等著。”
法海也點頭,沉聲道:“事不宜遲。”
說完,兩人一起朝街上走去,然而走到昨天算卦的地方那裏卻是空無一人,許仙又問了周圍幾個擺攤的人,知道了那道士的住處,兩人又朝道士的家中走去。
到了道士的住所,老遠處許仙就依稀見到了那道士的身影,然而那道士遠遠望見了他,許仙連眼睛也沒眨一下,道士瞬間就消失不見了,似整個人從空中突然蒸發。
法海冷冷哼一聲,“不過是小小的隱身術。”
說罷從衣袍中取出了一小袋狗血,將狗血澆灑在道士剛剛站著的地方,隻見道士現出了原形,頭上臉上一片狗血模糊,目光一閃一閃,像個鬼似地立在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