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段(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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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穿越 ...

任宣再次睜開眼時,看見的不再是醫院那慘白的的牆壁與天花板,也沒有那在寂靜中的‘滴答’滴水聲。著眼望去是略顯頹敗的青色牆磚和不知何時會倒塌的房柱,這房間內的擺設也很是簡單,除去一張桌子和幾個小凳子,便再無其他了。黑色的眼眸才轉了兩下,房外便響起了急促的腳步聲。

“漢文,你醒了?”一位身著白衣的少女走了進來,少女麵容很是清秀,隻是憔悴的麵容和紅腫的雙眼顯得有些狼狽,見到任宣醒來她很是開心,擠出一個笑容,“漢文,餓了沒有?姐姐去給你端碗白粥來。”

任宣看著她很快離開,又走了回來,手上端了一碗熱氣騰騰的白粥,他張開嘴任少女小心將白粥喂進,純黑色的雙眸隻是安靜地看著她,一句話也不說。

看到他這乖巧的模樣,少女的眼眶似又微微變紅,她別過臉去用袖子擦去淚水,這才轉過來,“漢文真是聽話,若是爹爹還在,定是要誇你的。”

注意到她身上的白衣和紅腫的雙眼,任宣大致明白發生了什麼事,默不作聲任她喂著,雙眼不著痕跡掃視周圍。

嘴中的白粥其實味道很不好,用的是很粗糙的大米,不過看這房間清寒的樣子也知道這戶人家必定過得很是辛苦。

他垂下眼眸,看見的是自己稚嫩小巧的雙手,看大小不過是個五六歲大的孩童。

喂過粥之後,少女剛要離開,衣袖卻被任宣扯住,回頭看到的便是一雙黑白分明的雙眼。

“……姐姐,我和你一起去。”

見這平時怯弱膽小的弟弟此時卻如此堅定,許嬌容露出欣慰的笑容,“好,好,漢文如此孝順,姐姐也很是開心。”

她蹲下|身為任宣穿好布鞋,牽著他的小手讓他走了下來,待下了床任宣才發現這具身體是多麼無力,走路時腿都在微微顫唞,這顯然是餓久了又勞累所致。

終於走到外麵,外麵庭院中更顯頹敗,雜草在牆縫中生長,地上的青磚也大都有殘缺,從庭院和房屋整體來看可以了解這戶人家以前的生活應該還是不錯的,隻是不知為何衰敗了下去。

許嬌容牽著他到了布滿白布條的靈堂之中,靈堂看上去倒是比剛剛的房間還要好上許多,裏麵還有幾個在哭喪的人。隻是令任宣不解的是從剛剛觀察看來這戶人家明明應該十分貧困,怎麼可能還有餘錢來布置靈堂,一般這樣的人家都是隨便在山上找個地方挖坑埋了便是。

感覺到任宣的疑惑,許嬌容道:“好歹讓爹爹去得體麵些,總不能讓他去了也是如此隨意,我找鄰友家借了些銀子,總算給了他一個還算體麵的的葬禮,隻是可恨那李安心腸冷酷毒辣,昨晚爹爹剛去就又來催債。”

原來這戶人家的母親早逝,父親拉扯著兩個孩子長大,他不過是一介書生,身體十分羸弱又幹不了什麼體力活,因此生活過得非常拮據。

前段時間認難得識了個新朋友李安,李安是個當鋪的老板。有一次家中發生了急事便向李安借了五兩銀子,當時他滿口說道無論何時還都可以,本以為碰上一個好人,沒想到才過三天那李安就上門來催債,並且數目變成了六兩,許家已經用去了不少,一時根本還不上,那李安便每天來催,不僅如此,還時常口頭羞辱許家一家。

如此下去,不過一月許父就不堪受辱,重病在床,在昨天終於仙去了。

任宣靜靜聽著許嬌容半帶哭訴的抱怨,表情平靜,在許嬌容終於停下來時將她剛給自己擦汗的帕子遞了過去。

許嬌容停下來,見弟弟還是一副淡淡的表情,心中有些吃驚,這弟弟怎麼一點反應都沒,莫不是被父親的死刺激得成了傻子?

想到這她忙俯身摸摸任宣的額頭,捧著他的臉看了又看,“漢文,你沒事吧?”

任宣搖頭,轉移話題,露出小小的笑容,讓自己盡量看上去像個稚氣的孩童,“爹爹剛去,姐姐更要保重身體才是,我該去拜祭爹爹了。”

聽著這稚嫩聲音來安慰自己,許嬌容不禁臉上一紅,作為長女她居然還要幼弟來勸導,真是令人慚愧。看任宣這說話條理分明的樣子也不像腦子出了什麼問題,恐怕是一時受了打擊還沒恢複過來吧。握緊了任宣的手,她牽著任宣走近了那口黑色的大棺材。

“漢文,爹爹就在裏麵了,你好好在這最後陪陪他吧。”摸了摸任宣的小腦袋,許嬌容跪到了一旁。

任宣站著看了靈牌一會兒,才緩緩跪下,磕了三個響頭。

靈牌上的名字姓許,那麼根據剛剛‘姐姐’的叫喚他的名字應該就是許漢文,許漢文…許仙。任宣心中微微吃驚,難道這許仙就是他所想的那個許仙?

不著痕跡環顧了圈四周,發現這幾個哭喪的人都哭得很假,想必也是許嬌容請來的,任宣隻隨意瞥了眼便移開了目光,不知請這種人來有什麼意義,難道多了幾個哭喪的人走得便可風光些在陰曹地府的日子便會好些麼。

才跪了沒一會兒,靈堂中便走進了幾個來勢不善的人,帶頭的人尖嘴猴腮,一看便覺得此人陰險圓滑,麵相十分可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