買個蛋糕咋樣?”
顧小年兒忽然覺得自己很淒涼,她長歎一口氣,道:“我能要那個最貴的麼?就是各種金箔鬆露的那個。”
柳雪笑了,“你明天自己做一個吧,拜拜!”
生日啊——顧年年回想了下,覺得這個日子其實可以被忽略,連她自己都覺得無關緊要的日子,又怎能指望別人呢。
話是這麼說,第二天卻還是做了頓頗為豐盛的飯菜,柳雪方格說要來,被她勸住了——她知道那兩個貨是來蹭飯的。一個人對著滿桌子飯,食欲一下子消了大半,她猶豫地拿出手機,想著要不要給陸芷柯打個電話。
Oppo鈴聲響起,剛一接通,陸芷柯焦急的聲音就傳了過來,“年年——趕緊給我開門!熱死我了!”
顧年年怔住了,她夢遊般打開房門,門外果然站著棵大卷頭。陸芷柯拿著行李直奔空調,顧年年定定地看著她,似乎還沒有反應過來。
“熱死我了!英國別的一般,天氣還真是沒話說。”
是真的——陸芷柯真的回來了,顧年年忽然問了一句,“不是說一周後回來麼。”
陸芷柯笑笑,她看著桌上滿滿當當的飯菜,驚喜道:“這不是想給你個驚喜麼——唔,今天飯菜好豐盛啊,英國人的飯簡直就不是人吃的!”
看著發絲微亂,風塵仆仆的陸芷柯,顧年年微微仰起頭,平息眼眶中的熱意。她沒有說話,徑直走向行李,默默地把裏麵東西拿出來。
脖子上忽然一涼,大卷頭白爪子利索地攀上她的背,耳邊響起磁啞低沉的聲音:“年年——生日快樂。”
是一條黑色的鏈子,中間套著銀白的圓筒,上麵似乎有黑色亞麻色雜亂交錯的花紋——不對!好像不是花紋。
顧年年拿起鏈子,仔細地端詳。
“別看了——那是頭發,咱兩的頭發。特意請人熔進去做的,我這兒也有一條。”說罷露出她脖子上一模一樣的那條鏈子。
亞麻色黑色的發絲糾糾纏纏,在白柱上忽隱忽現。
平生所願,結發繾綣——顧年年盯著鏈子半晌,忽然笑開。
“我說,這白的是銀還是白金?”
陸總一愣,“白金啊。怎麼,你不喜歡?”
這麼大一塊白金......“陸總啊,你知道什麼叫省錢麼?”
陸總笑了,以一種資深企業家口吻道:“年年啊,錢難道是省出來的?”
顧小年兒淡定瞥她一眼,“反正我拉不出來。”
“......”
事實再次證明,浪漫什麼的真的不適合她們兩,餐桌上搶食床上咬人才是生活的真諦。於是兩人在和諧的床上互啃運動後——據陸總坦言這才是她真正的生日禮物——靜靜地靠在一起,平複呼吸。
顧年年望著窗外繁星點點,忽然道:“芷柯——明天陪我去一趟東郊吧。”
陸芷柯一愣,隨即緩緩咧開嘴角,“好。”
顧年年主動覆上對方的手,黑亮的眸子通透清麗,“有時間的話——帶我去看看你父母吧。”
曾經刻骨銘心的愛與恨都隨著時光漸漸遠去,時至今日,再想到那個從樓上一躍而下的女人和那個瘋狂到難以自拔的男人,記憶竟變得如此模糊。二十年的糾結,終於成了過眼雲煙。
細長的眼睛彎起,咖啡色眸子裏是慢慢的暖意。
“好。”
她終於能夠直視過去,坦然地麵對賦予她骨血的雙親——因為陸芷柯已經擁有了新的生活,新的生活裏,有顧年年。
作者有話要說:很不舍,恩。
大家坐等終章吧。
67
67、終章 ...
這一年發生了很多事,有好的,也有壞的——當然,無論如何,總是好的多一些。
九月份N大開學,柳雪休產假,顧年年暫帶四個班。
十月份柳雪方格正式舉辦婚禮,現場竟是意外地隆重——雖然地方不算富麗堂皇,來的人重量可都不小。連喬亦言楚可青都來湊了個熱鬧——據方格回憶某日柳雪逛街偶遇喬大醫生,在看到對方眼都不眨地買下一款據說是限量版的紗裙後,便毅然決然地把請柬遞給了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