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會館的建築和裝飾風格很有明清時代的味道,和前堂日式建築有很大區別。
會館的大堂中,正坐著兩個人,一位是一個身寬體胖的胖子,這胖子身上穿著絲綢製成的中式褂,挽著白色的袖口。
嘴裏叼著一個精致的眼袋鍋,帶著圓眼鏡,正是周坤的大伯周真書。
而另一個卻是一位奇怪打扮的老者。
這老者身上的穿的是日本僧侶傳統白褂,頭上竟然帶著一個高高的帽子,腳上穿的鞋,也在腳尖處高高翹起。
這正是傳統日本高級陰陽師的標準裝束。
這老者一臉的嚴肅,手裏拿著一串念珠,有一下沒一下的擺弄著。
而在兩個人中間的桌子上,則放著一個羅盤,上麵的刻畫的八卦和太極,可是位置上卻和一般中國風水師使用的羅盤大不一樣。
在兩個人的背後,有一個巨大的屏風,上麵用剛勁的書法寫著三個大字“地會”!
“周長老這次從意大利來到日本,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情?”那老年的陰陽師緩緩的用中文道,話雖然也算字正腔圓,但是卻聲調卻上下不平,還是能聽出日文發音的習慣。
“德川大師,這次我來到日本分堂主要是為了接應我的侄子,我讓這子去納個投名狀,讓他去宰了黑住純一郎那狗,一來是磨練一下他的身手,二來也是為東京地區的華人除去一害。”周真書深深吸了口煙,笑眯眯的道。
“黑住那家夥,早就該死了,我本來計劃年末,在日本黑道年尾會上解決他,借機徹底幹掉黑住教的勢力,沒想到竟然被您的侄子領先了,真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年少有為呀!”
周真書嘿嘿一笑。
“哈哈!德川家政大師,你太誇獎侄了,其實我本人對您一直是很崇敬的,當年德川家康得到了豐臣秀吉乘魔教的衣缽,可以在當時幾乎是惡魔的化身了。可是沒想到德川家的子嗣裏,竟然出現您這樣的佛法大師,竟然得到了法相宗的真傳,一心禮佛,並加入了我們的地會。
上次華工向日本政府索賠一事,我知道您在背後做了很多事情,大大打壓了一下右翼勢力,才讓我們贏了官司。您是中國真正的朋友!”
“周先生客氣了,不做點彌補過錯的事,民族會滅絕的,我的行為隻是在替這個罪孽的國家意識贖罪而已,就像鑒真大師教導我們的那樣‘隻有認清自己的罪孽,才能真正做人!’”
周真書點點頭,津津有味的吸著煙。
“我們要盡快鏟除黑住教在東京的勢力,畢竟他們背後有可怕的九菊一派,作為最古老的日本姓氏之一,這個家族有著難以想象的實力,很多決策,包括二戰前皇的封立,多受到這些右翼家族的影響。
黑住教畢竟隻是個嘍囉,僅僅是個吊線木偶,這一代的九菊家主是個神秘莫測的人物,修為到底有多深,沒有人知道。
這次我們鏟除黑住教的勢力,就可以探一探對方的深淺,看看他們能調動多大的力量,一定要在這次首相競選前,壓製九菊的勢力。
這不但能影響到選舉,也關係到日本政府的對華態度,包括凡人世界的能源和經濟問題,如果還讓這些右翼份子控製政府的話,日本的滅亡恐怕就為期不遠了。”
“德川大師身為日本分堂的堂主,對日本現在的勢力劃分還是很清楚的,我這次帶著我侄子和焰兒來到日本,就是希望能幫助大師一臂之力。”
“可是!周先生,這是不是太冒險了,您要知道日本的形式和意識形態是非常複雜和可怕的,令賢侄在日本鬧出這麼大的動靜,恐怕會很不安全的。”
“德川大師不用在意,這子現在已經不是毛頭子了,再不在最嚴酷的環境下磨練,是不會曆練出真正的覺者的。”
“哈哈哈!看來先生的教育方式還是很特別的麼?哦!好了,他們回來了!”德川家政站起身來,臉上顯出一絲淡淡的笑容。周真書也敲了敲眼袋,站了起來。
兩個人來到了外麵的堂院。
隻見空中一道虛影劃過際,好像很空氣被切割開一樣,接著空中爆起一聲脆響。
青光閃動後,兩個人影出現在堂院之中。
一個婀娜的女子,正是孔焰兒。
而另一個手裏提著黑色包裹的正是經過割頭下酒,雨林襲殺,地火淬煉後,一臉剛毅的少年,周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