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我想賭一次,賭命,如果這次輸了,我願賭服輸。”
他一直認為這世界上,女人多了去了。他過幾天便會將她忘記得幹幹淨淨的。
是的,忘得幹幹淨淨的。
可是,很多時候,愈想忘,愈難忘。
對她已是如此的霸道,深入骨髓一般,刻意不去找尋她的行蹤,因怕看到她對別的男子露出幸福的笑容,怕她跟別的男子一起幸福生活。怕查到她已經結婚,甚至生子。怕知道她早已經得到她想要的幸福,而那幸福跟他沒有半點關係。
所以用盡所有辦法,哪怕多麼卑鄙,哪怕折斷你的翅膀,也要留你在身邊。
這一世終究他還是放不開她,她終究也是逃不了他。
chapter01 天空的微涼
每次在等綠燈過馬路的時候,許連臻都會習慣性的抬頭仰望天空。
此刻的天是灰蒙蒙的,鉛雲低沉,寒風瑟瑟得掠過光禿禿的樹幹,發出嗚咽的聲音。
空氣像是冰過的薄荷,吸入鼻尖,連喉嚨都一片冰冷。
片刻之後,紅燈轉綠,許連臻拎緊了手裏的保溫瓶,穿過馬路,朝對對麵的醫院走去。
父親許牟坤住在2號房,在樓層的最東麵,與電梯口隔了一條長長的走廊,從30號房出來的護士長安可看到她,微微一笑:“許小姐,今天又給你爸燉了什麼湯啊?”
這位許小姐每天雷打不動得給她父親燉各式美味湯,隻為父親許牟坤能多吃下幾口飯,增強體質和抵抗力。
安可年紀也不小了,在醫院裏多年,見到的人和事也多。
所謂久病床前無孝子,難得見到這樣子孝順漂亮的年輕女孩子,所以每次見麵都十分客氣。
許連臻苦澀一笑:“我爸爸他最近越來越沒胃口,隻好每天熬點湯湯水水,希望他今天能多喝幾口。”
安可了然,寬慰道:“這個病就是這樣子的。”
又道,“其實華醫生前些日子也跟你們談過,化療的話,還是有希望的。
隻是許先生的脾氣太倔了。”安可搖著頭離開。
這段日子,唯一能讓許連臻覺得安慰的便是父親從監獄裏頭申請出來的一係列事情都十分順利。
記得最後通電話那次,蔣夫人隻說了一句話:“許小姐,很多事情不用我多說,你也是明白人,對不對?”
許連臻其實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不是明白人。
但她聽的懂蔣夫人的話外之音,從此之後,再也不要與蔣家人有任何關係,也不要再出現在蔣家任何人麵前,包括葉英章。
她和他之間隻不過是一個協議而已。
如今早已結束了。
相信從此之後,彼此由於環境地位的各種不同,也不會再相見了。
一度那麼親密的一個人,轉身之後,再不相見.....每每想到,許連臻總有種很奇怪的感覺,在覺得恍然不真實的同時,心口會泛起陣陣澀痛。
許連臻一直在醫院裏頭照顧父親。
父親許牟坤轉過來的那一天在醫院病房看到她,大喜過望,可下一瞬間想到自己的病,便又黯然起來。
入院之後,又詳細地做了各項檢查。
結果還是一樣地令人失望,各項化驗指標都說明這個病已經是晚期了。
大約是由於蔣夫人的關係,醫院出動了最好的專家華醫生專門負責許牟坤的病。
可是,一切已經回天乏術了。
許牟坤的病因到了晚期,這兩個來月幾乎都是在劇痛中度過的。
醫院裏所用的各種鎮痛劑,許牟坤自然知道裏頭的主要成分是什麼,隻說熬一熬就好。
也堅決不同意化療,無論許連臻怎麼提,一直都是那句話;“小臻,一切自有天意。
我們隨緣吧。”
許牟坤在牢裏剛知道自己得這個病的時候,當真心如死灰。
他不想讓女兒擔心,所以一再要求獄方不要通知家屬。
可是不知道怎麼的,還是讓女兒許連臻知道了。
住進醫院後,想著生命裏最後幾個月可以由女兒照顧著,走完人生的最後一程,也覺得心滿意足了。
隻是眼看著女兒為自己擔心落淚,許牟坤心裏自然也難受得緊。
許牟坤知道這個病到了他這個階段早就無藥可醫,所謂的化療也無濟於事。
反正是活不長了,他倒也十分坦然地接受了。
許連臻吹涼了碗裏的湯,喂給父親。
許牟坤勉勉強強喝了幾口,便搖了搖頭。
許連臻的視線落在了父親骨節粗大的手上,原本結實粗壯的臂膀如今瘦得隻剩下一副骨架子了。
猶記得小時候,她與父親兩人住在五福市西華街的胡同裏。
夏天的時候,吃過晚飯,父親就會把她頂在減半上,然後哼著調子沿著胡同逛到街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