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一下子,歡喜的淩煙樓隻剩韋莊和楚雀兩人,韋莊一手支著下巴,淡淡地問著從頭到尾都沒說幾句話的愛妻,“雀兒,你為什麼笑得這麼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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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兒個咱們就可以動身了,在下江南前我先帶你去長安看看。”飛離在收拾衣物時對正在撫弦彈琴的秋水道。
“韓渥把路開通了嗎?”秋水琴音戛然而止,有點訝異地問。
“他說已經峻工了。”若不是韓渥多事把圖給撕了不進行工程,他們早出城去了,給他半個月的時間施工,他再不把路給開通他就完了。
“他辦事的效率真是不錯。”秋水讚歎地道。韓渥對工事愈來愈精進了,短短半個月就能開通真了不起。
“我支了兩堂的弟子去幫他,他還不盡快辦好才是無能。”飛離把細軟準備好後坐在她身旁摟著她。
“你催他?”秋水偏著頭問,怪不得會那麼快,原來是被逼的。
“我等不及。”飛離將她抱在懷裏,將下巴擱在她的肩上。“以後,夏天時我和你去江南乘畫舫賞芙蓉,秋天時去鍾山賞楓,冬日時再去西湖裏的湖心小亭賞雪。”
“你都安排好了?”秋水將頭仰後問他。
“我想給你最好的。”飛離啄了啄她的唇。
“我已經有最好的一個了。”能擁有他的愛情、他獨為她而流的眼淚,無私完全地容納她,她想不出有什麼能比他更好。
“記得我第一次見到你的那時嗎?”飛離伸出手撫了一根琴弦。
“怎麼能忘?十三歲那年我初習琴的那日午後,你奉了爹爹之命來芙蓉閣送藥給嬤嬤,找不到嬤嬤就四處亂闖,冒失地進了我的閣房,把我嚇了一跳害我按斷琴弦,然後你就像個傻子般不說話又不動地盯著我,瞧了大半天後又莫名其妙地走了,在第二晚你又突然潛人我的閣內,二話不說地贈了把鳳琴給我。”秋水怎麼也忘不了第一次見著他的情景。
“我那時盯著你,是以為我在芙蓉閣裏見著了一名像朵芙蓉般的仙子。”他入門下時就知道師父有個獨生女,但始終見不著她,那時她抬頭與他恍然一個照麵,他就知道他命裏的人是她了。
“你送我琴時我一直考慮要不要收。”秋水將手搭在他撥弄琴弦的手上,教他撥著曲調。
“我使你壞了一把琴不是嗎?贈還一把給你是應當的,有什麼好考慮?”飛離笑著隨她一同撫茲。
“飛離,你知道當男子贈物給女子時代表什麼嗎?”秋水驀然將他的手接停在弦上。
“代表什麼?”送個東西還有象征的意思?
“求親的信物。”秋水看他什麼也不懂,禁不住有些好氣。
“你是說,我以一把琴就將你訂下了?”飛離開懷地咧嘴笑問,他無心插柳,柳卻成蔭了。
“我以為你對我有意,所以……”秋水低聲地道。她本來還帶些拒意,但看了他滿是因刻琴而傷的手指,和他俊逸的臉龐上一副“你非收不可”的執著樣,不經細想,她就把琴接下了。
“我是對你有意,但我知道我們身分差太多了,並不敢有妄求的那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