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
作者有話要說:我這個不堅定的東西 又開新文來了
柳夷感覺自己墜入了一個深淵,身體不停地往下掉。高速下墜的身體仿佛和空氣都擦出了火花,在安靜又漆黑的黑洞中發出刺耳的“嗤嗤”聲。
柳夷不斷地掙紮著,四肢不斷扭動,可是都是徒勞。前所未有的恐慌襲擊著他的感官,這背後的黑洞仿佛沒有盡頭,柳夷毫不懷疑是否自己就會一直這麼掉下去。
為什麼會這樣?自己為什麼會忽然到了這個地方?這是哪裏?當發現自己沒法改變現狀,柳夷也從恐慌中恢複過來,腦子裏開始冷靜地思考這一現狀的成因。可是思來想去,一切都跟現在這個狀態毫無關係。如果說他的眼睛沒問題,這裏確實是個黑洞,而他也一直在下墜,雖然可能因為恐慌而忽略了時間的走動,但是目前柳夷確實感覺已經下墜了很久。如果這個世界還是正常的,那這樣的地方是不存在在這世界上的。
除非……
除非這裏不是現實!
柳夷被自己的想法嚇到了,但是隨之而來的卻是不可思議的驚訝。這是做夢還是真的?
柳夷連忙抬手往嘴裏咬,不疼。
真的是夢嗎?為什麼那麼真實。在剛剛他現實經曆過那麼悲慘的事情之後,夢裏也要給他更大的驚嚇和刺激嗎?柳夷想到這裏,心裏又是一陣地疼。
眼前的場景忽然一變
自己站在了一個充滿了玩具木偶的房間裏,房間有一扇門,關著。牆上有一排窗戶,都打開著。外麵的陽光清新溫暖,斜斜地照射進房間,照到房間裏一排排低矮又可愛的木桌上。
窗外偶爾傳來幾聲歡聲笑語,孩子歡樂又動聽的笑聲好像不停地訴說著這個年紀的純真與美好。柳夷不自覺抬腳往窗戶走過去。
一片碧綠的草坪上,零零散散地散落著一匹小木馬和幾個塑料玩具。幾個小孩子一個接著一個抓著前麵孩子的衣服,跟在帶頭老師的後麵,跟對麵的一個稍顯壯實的稚齡孩童玩著老鷹捉小雞。老鷹跑地很快,跑地也很淩亂,老師在那大聲呼喊著“來了,來了”,跟在後麵的孩子邊跑邊笑。偶爾最後麵那個孩子會跑掉了,落了單,老鷹就衝過來。孩子們嚇到了,又急又叫,最後隻能無奈地被老鷹捉到一個又一個。
這熟悉的場景讓柳夷渾身一震,身體控製不住地僵硬起來。
這裏是柳夷曾經呆過的幼稚園,當初的場景,他一直記得,以至於現在一看到,立馬就明白身處何地。當年的自己,也是站在自己今天站的位置,羨慕地看著窗外的孩子玩遊戲,而自己隻能被孤立在外麵,被同學們厭惡。原因隻是因為他長的醜。
柳夷低頭垂目,緊緊咬著牙齒,仿佛要咬碎了一般。為什麼讓他回到這裏?為了什麼?
門忽然開了,柳夷猛地回頭。進來三個男孩子,身體都是弱小而青春,本該洋溢著童真和可愛,可是此刻在柳夷的眼中,他們是任性和惡魔的代名詞。他們仿佛是進來拿東西的,好像對柳夷的存在是預料中的事情,沒有什麼驚訝的表情。隻是表情卻透著惡劣,其中一個稍微高點的孩子竟然馬上大喊:“看什麼看,醜八怪,豬鼻子!”
柳夷仿佛沒聽到一般,直直盯著那個叫囂著的孩子。果然一樣,這就是我經曆過的。當初也是被這個人叫著罵著,接下來自己氣不過跟他們打起來,鬧到最後孩子的家長都來了,當最後被帶回家之前,自己還被逼著跟他們道歉,因為是他自己先動的手。他還記得最後他走時,這囂張的小孩頂著塞著衛生紙的鼻子對他還叫了一聲:醜八怪,豬鼻子!
他還記得自己當初多麼地傷心和氣憤,回家卻換來父母的一頓打。父母不喜歡他打架,就算別人罵他,他也應該跟他們理論,而不是用動手來解決問題。這一直是父母信奉的道理,也同樣這樣教育他。可稚齡的他如何懂得?隻知道自己傷心難受氣憤,卻被告知不能教訓那些罵他醜的人!自己也曾問過父母,自己真的很醜嗎?為什麼那些小朋友都不跟他玩?父母告訴他的就是他不醜,也不要理那些小孩子,在幼稚園要乖順,聽老師的話,別人就會喜歡他。可是等他回到班級裏,卻依舊沒人理他,有的也是罵他醜的。最後他哭鬧著再也不去上學,在家哭地嗓子都啞了說不出話,父母才同意了。
場景又一轉換
柳夷周圍的場景又變了,又是在一個教室裏。
四周到處是吵鬧聲,有人在寫作業,有人在聽歌,有人在聊天。
柳夷站在自己的位置上,三組第一排。小學三年級的座位,直到小學畢業也沒能變化的第一排。好像沒人發現柳夷的憑空出現,大家依舊忙自己的事情。
柳夷肩上被拍了一下,柳夷一愣,沒回頭。
“喂!豬鼻子!昨天的作業借我抄一下!”
柳夷靜靜回頭,看到了那個懶洋洋笑著卻又不耐煩的人。這人,柳夷依然記得,小學三年級的後桌,一直喜歡欺負他,大到考試,小到買零食,都要柳夷幫忙跑腿。當初心裏痛恨地要死,可是卻又不得不按照他的話去做,因為不照做,這人就會叫一幫人集體在教室裏叫他醜八怪!豬鼻子!柳夷受不了這樣的侮辱,可是此時的柳夷也已經明白打架是解決不了事情,隻能忍氣吞聲了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