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李家打下去那是‘不忠’,調轉矛頭打殺父親,那是‘不孝’,他畢竟還是姓李的。

李世民得多矛盾多頭疼多慘淡啊,你還敢讓人糾結一點嗎?

侯希白覺得,明悟此人···不能得罪。

···

戰火紛飛之時,獨一輛黑色的馬車行走洛陽城外本來就紮眼,若是這馬車前方連趕車人都沒有,那就更不尋常了。

這還是一輛穿過李家軍,卻無人攔住這輛馬車。

李世民已下令放行。

暗處的師妃暄目光複雜的看著大白馬拉著馬車毫無顧忌的穿過李家駐地,揮了揮手示意門內弟子不要輕舉妄動。

大帳內李世民俯視沙盤,身著戰袍李秀寧‘噔噔噔’跑進來:“哥,你為何放程煙蘇過去,若困住她,我們必然能得此戰先機。”

李世民並沒有抬頭:“我與寇仲總有‘正大光明’的一戰。”

“哥,兵不厭詐啊!”

李世民平靜的看著她,在這樣的目光下李秀寧感到忐忑和局促,她覺得自己大概是說錯了話。

李世民並沒有為難自己親近的妹妹,他淡然一笑:“誰有把握困住她?”

李秀寧啞然,支支吾吾的說:“慈航靜齋或許···一定能的。”

“秀寧,你做事從不一味往偏處走,豈非不懂正大光明的意思。”

李秀寧眼中極快的閃過一絲紅光,語氣急躁的說:“現在是非常時期···”

“你最近有些奇怪。”李世民揉了揉額頭,語氣不容反駁:“回去休息罷,最近的事你都不要再插手了。”

李秀寧蹙眉打算力爭,她的話還沒有出口就被打斷了。

“李小姐怕是要等一會兒再休息呐。”

手持扇子的侯希白大方的隨李世民打量:“侯希白貿然打擾秦王,實是有事相商。”

李世民朗然一笑,似乎並不把他突然出現在營帳外當回事:“我與候兄確實許久不見了,久到連候兄從不離手的美人扇上嬌俏的美人們都變成山水呐!”

你就不能不提以前花叢風流的事兒嗎?

侯希白掩唇咳嗽了兩聲,正色道:“不知道秦王是否知曉‘苗女’?”

這話題轉移得並不高明,但關乎李世民心中的猜想,卻容不得他不照著侯希白的方向走。

李世民臉色未變,歎息一聲:“我已猜到···秀寧就拜托程姑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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蔓藤感到煙蘇的靠近,迅速從徐子陵手腕上脫落下來,纏到煙蘇手腕上親熱的蹭了兩下。

【洛陽真無聊】

煙蘇安撫的喂給它生命能量。

徐子陵見到煙蘇很開心,待見到侯希白溫柔的為煙蘇拂過亂發時,臉上的笑意就慢慢冷凝,眼中情緒複雜。

這種情緒有些奇怪,煙蘇微微有些好奇的看向徐子陵。

徐子陵溫潤如玉,這些日子武功精進越發有不屬塵世之感,看起來···很正常。

徐子陵自然的拉住煙蘇的小手:“我們去城樓觀戰。”

煙蘇妹子表示這個提議可以。

徐子陵微挑眉頭轉頭意味不明的看了眼落在後麵的侯希白,露出一個覺得文雅的笑容:“候兄一道?”

蔓藤姑娘,望天:【嗷嗷嗷,這居然是挑釁。】

這個幸災樂禍的語氣是腫麼回事兒!

侯希白手中扇子‘啪啦’一關,快步走到煙蘇身邊:“自然。”

煙蘇對很多氣息是敏[gǎn]的,比如侯希白和徐子陵之間的敵意,但這明顯不是殺意···不是要砍死對方,現在不在需要處理的範圍之內。

煙蘇姑娘很歡樂的上城樓了。

“小姐”

明悟還是改不了一見煙蘇就臉紅的習慣,城樓上站著戒備森嚴的士兵,氣氛很是肅穆。

沒有座椅和豐富的吃食,這些原本都會準備好的東西。

明悟明白煙蘇的習慣,解釋道:“這一場戰鬥無人能將它當一場戲看。”

打死來是沒時間吃東西的。

煙蘇愣了愣,一場戰鬥隻要不是自己卷入其中,大概都不會忘記吃東西,但那時餓的情況下,她珍惜食物,不介意任何時候都能吃到食物,但並不是隨時都必須要吃的。

除非有必要補充身體的能量,她想起了多年前的那一場喪屍圍城戰,戰況激烈持久到她沒有時間咀嚼食物,隻能一口一口的吞咽。

不管怎麼樣,這裏真好!

這是一場屬於李世民和寇仲這對宿敵的戰爭,從洛陽城下開始,但誰也不會打開洛陽城的大門。

這一場戰鬥是輝煌而短暫的。

真的很短暫,拋棄武功的對撞,複雜的布局和排陣,即使煙蘇看不懂,卻能感覺到凶煞到刺激她精神力的廝殺。

雙方很有默契的停下來。

寇仲井中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