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萬千思緒,這一刻,李決似乎才發現因為往日的單純,質樸,如今遇到這些事根本無從下手,猛地一甩頭,他再也不去多想什麼,再次向劍樓跑去。
劍樓,依如李決第一次走進之時感覺,站於其下,整個人似乎都顯得渺小了。
深吸一口氣,李決跨步走去,卻發現劍樓門口早已有一個弟子在此等候,仿佛就知道李決要來一般。
李決心中微驚,隨之便在那弟子的允許下走進了劍樓,劍樓中,掌門天真子早已端坐在盡頭的那把檀椅之上,看著李決走進,他溫和慈祥的麵容不變道:“看來你的身體並無大礙。”
“多謝掌門關心。”本已想好,一來到這裏就向掌門詢問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但真正到了此時,李決卻怎麼也問不出來了,掌門的威嚴,劍樓的壓勢,根本不是他這個還未成熟的少年能夠抵擋的。
天真子在上,神情不變,問道:“那日我觀你與無望崖下那人似乎早已認識?”
聽此,李決的心中突然間,就生出一股異樣的感覺,之前那被掌門威勢壓抑的思想,一瞬間湧出,他猛然抬起頭,看向了盡頭的天真子。久久,他似乎想從高坐在上的掌門眼中看出什麼,但他失望了,天真子的雙眼中幹淨,澄澈,亦有著慈祥。
再次緩緩低下頭去,李決心中一陣低沉,如實的將當日被賀老罰去麵壁,誤入無望崖,遭遇怪人前輩的事情說了一遍。
天真子沉默了一會,才道:“剛剛看你的眼神,似乎很想知道些什麼。”
李決心中一顫,本是想要脫口詢問天真子讓他到無望崖究竟是為了什麼,但話到嘴邊,不知為何就不受控製地變成了其它道:“我隻是想問一下,無望崖下的那位前輩不會出什麼事吧?。”
說著,李決再次抬起頭看向了天真子,眼神中充斥著深深地期待。
天真子也注視著李決,微微一笑道:“你認為以那位前輩的修為會出什麼事?”
李決頓時語塞,頓了一下,正要再問,天真子又道:“至於那些意料之外的異變,皆因為那位前輩以前因修行失控不時有暴走之樣。”
李決聽此,雖不是全信,但這一刻,那擔憂的心卻是鬆了許多。
正在這時,坐在檀椅上的天真子突然站起了身,輕輕向前移動,李決根本來不及反應,天真子已站至他的身前。接著李決隻感右臂一輕,已被天真子握在了手中。
“不必擔心。”李決正震驚間,天真子緩緩開口,然後,李決隻感一道精純的靈力竄入他的體內,流轉一圈,直接進入他的丹田。李決剛感丹田處微微一痛,天真子已鬆開了他的手,然後不著痕跡間,又已坐在了盡頭的檀椅之上。
看著李決眼中的不解,天真子道:“不用擔心,我隻是確認一下你的身體到底有沒有問題。”
李決征了一下,微微低了低頭,沒有再說話,天真子又道:“在無望崖下,帶你去的那人曾被那位前輩施以禁製擋在了外麵一段時間,這段時間那位前輩沒有對你做什麼吧?”
李決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突然間,心中一動,也不知怎麼地就說道:“回掌門,在那段時間,那位前輩曾讓我修行一種道法。”
“哦。”天真子微一怔,隨即問道:“什麼道法,可是要教你我盟的高深劍訣。”
李決看著天真子沒有太大變化的臉龐,心中不知是失望還是其它感受道:“那不是神劍盟的劍訣,因此弟子沒有願意學,最後那位前輩還打罵了我一句。”
天真子嗬嗬一笑道:“誘惑麵前,能堅守本心實屬難得,你在無望崖下的考驗已經通過了。”
考驗已經通過,但不知為何,李決心中的高興之意卻不是太濃,剛剛那兩句話他也不知就怎麼說出來了,好像根本不是他說的一樣,此時想想自己竟然在掌門麵前說假話,心中不由湧起一陣淡淡的不安。
心中再也無法保持以往的平靜,李決隨之便道:“若掌門無事,弟子就先行告退了。”
“嗯。”天真子應允,看著李決緩緩走出劍樓,表情不變,卻是望了許久,許久。
走出劍樓,李決說不清是何感覺,掌門好像依舊是以前的掌門,對怪人前輩的擔憂,經天真子一說也放心了不少。但不知為何,李決就是感覺哪裏好像不一樣了,但具體又說不出什麼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