蛋,說什麼擔心我的安全要陪我保護我,現在就算我從這飛機上憑空消失他也不會知道。
飛機終於開始下降了,紫櫻走過來告訴我們目的地到了,從舷窗看去,外麵掠過的是一片城市闌珊的燈火,我的心忽然感到一陣莫名的振動,似乎,有一種力量,在一瞬間劃過了我的意識界,那個被厲鬼們稱作‘白女孩’的,究竟是什麼樣的人呢?
私人的機場設在遠離市區的隱秘處,下飛機後,才發現我們居然停在驪江邊上,這可是我一直很喜歡的地方。機場不遠處就是一座裝修華麗的賓館,包括紫櫻在內的隨行人員依舊陪著我們入住了進去,看來這裏的一整套接人待客程序都是撚熟了的,這個地下的黑暗王國似乎正在向我們揭開自己神秘的一角。
賓館的房間布置的豪華而且舒適,我又是最善於隨遇而安的,除了看著那些撲克牌臉的家夥感到有點煩之外,一切倒也不錯。我不習慣早睡,嗥怕我悶不斷的給我講笑話,我笑的眼淚鼻涕一塌糊塗的,他的幽默感比起從前大有長進,今天偶爾想了想,其實有這麼個家夥在身邊陪著也沒什麼不好的。
也許在鄰近大自然的地方睡覺格外踏實,清晨,我醒的出奇的早,拉開落地窗,撲麵而來的就是混著青草和綠葉味道的晨霧,這讓剛離開北方的我不由的感到歡喜。熱帶雨林的清晨很潮濕,但並不冷,我在寬大的陽台上盤腿坐下,開始每日必行的打坐。記得剛剛大病初愈那會兒,打坐修煉的時候感到格外費力,身體像鏽透了的機器,後來日子久了才漸漸好些。不過剛開始的時候,瓶兒看到我打坐表現的很驚奇,她說以前從未見過我有打坐的習慣,難道我真的很久都未修煉了麼,我實在想不明白。
隨著體內小周天的運行,我的意識也逐漸和外界環境融為一體,五蘊六識都隨之向外擴展開來,隻要我願意,方圓百裏之內的任何事情都可以被感受到。這便是‘神通’,也妖怪修煉的基本。神通初開時,可以看本體內的五髒六腑,周天運行;再之,可以看周身外界變化,通前世宿命知未來發展,曉他人心事,再甚之,飛天遁地,分身入化,瞬息可達千裏,無所不能。
然而,達到這些,也隻不過是凡間妖物,最終,可以看普天之下,通曉三界六道,那才是修行的最高境界。能做到神通一開,可以感受天下萬物變化,那就便是得成正果,修身成佛之日了。
意識在這一方土地上任意的翱翔,我忽然發現到有一點奇怪:這裏太幹淨了。在這片土地上,居然感受不到任何遊魂的蹤跡。
無論城市或者村莊,叢林還是高山,哪裏的土地,都會存在或多或少的遊魂。它們是天地間最孤獨的流浪者,比地獄裏的厲鬼更可憐,它們是不被任何機構收容和庇護的,所有的非人類生物都能聽的到它們徘徊時輕聲的呻[yín]和嗚咽。可是,這片土地上的遊魂們都到哪裏去了呢?
我集中精力,翻遍了方圓百裏的每一個角落,真的沒有找到一隻遊魂,我漸漸感到一種隱隱的怕,一個幹淨到沒有遊魂的地方,不能不令人生畏。
良久,我才從意識界中返回來,睜開眼睛時,身上居然披著一條柔軟的毛毯,轉身回頭看,嗥不知何時立在身後,出神的望著遠方。我注視著他,很久沒有仔細看過他了,我發現他的眼中多了些許光芒,這是以前從未看到的。嗥竟然能毫無聲息的替我披上毛毯,而我絲毫不能察覺,即使是現在這樣,他隱沒了所有的氣息,我依然能感覺的到如泰山壓頂般的氣勢。能夠變得如此強大,過去的這些年,他究竟經曆了什麼?
突如其來的敲門聲,打斷了我和嗥各自的冥思,門開了,門口站著一位西裝筆挺的男子,他是隨從人員中的一個,本相是隻山精(一種生活在山林裏的小妖怪,其祖先據說是給山神看山的,個頭矮小,善於變化成各種植物和動物,有一定智商,),好像是專門負責安排我們二人行程起居的。
‘葻小姐、嗥先生,可以出發了!車子已經等在樓下了’他說道
‘什麼?!連早飯都沒吃呢!太過分了!’
我和嗥異口同聲的嚷到,嚇的山精一哆嗦,下麵的話也變得結巴起來
‘實、實在抱歉,這、這是主人的意思,請二位盡、盡快起程。’
‘唉,真、真、真沒辦法,那、那、那就好吧’
嗥學著山精的腔調說道,我抿嘴一笑,起身跟著一起出了門
這次倒是沒走太遠,車子在山路上拐了幾個彎,來到了一處山坳裏,奇怪的是,這山坳裏竟然藏匿著一處像是度假村的地方。所有的建築都是複古風格的樓宇,從秦磚漢瓦到明清園林,各個時代的建築都有,院落之間,寬闊的柏油路和青石小徑交錯,映襯著周圍的巍巍青山,遠遠看去,就像一副七拚八湊起來的複古畫。
‘好漂亮的地方啊’嗥感歎到
‘哼,可惜被某些人糟蹋了。’
我冷聲到,早有耳聞姓聶的家夥有數個隱秘去處,專門用來訓練培養妖怪以及進行黑暗交易,想必這裏就是其一。
我們的車在離村口幾十米遠的地方便停住了,紫櫻示意我們下車,然後微笑著鞠了一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