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重要的東西,這個道理饞嘴老鼠還是懂的。’
靈惜和小月笑嘻嘻的調侃著,客廳裏一時間談笑風生。我換好了出門的衣服,在鏡子前端詳著自己,人類年輕的女子麵孔,不大不小的眼睛,不高不矮的鼻子,圓臉,黃皮膚,半長不短的黑頭發,中庸、平凡,即便是配了這一身的高級套裝,也增添不了幾分顏色。我一直對自己的扮相很滿意,就借用妙九的話說吧:“本象就是那麼醜,幻象再漂亮又何用。”記得以前人類社會沒有像現在這麼開化的時候,我為了行走方便,大部分時候還都是幻做中年男子的樣子呢。
前些日子的一場大病使我元氣大傷,好在有大家的照顧和瓶兒悉心的護理,我恢複的很快,現在,除了身體偶爾有些不自在的感覺外,已經基本無礙了。至於大病的原因,大約是因為和厲害的妖怪作戰而受傷,這是靈惜對我說的,我似乎有些失憶,和什麼樣的敵人,怎樣作戰的事情已經記不起來了,靈惜說是因為受傷的緣故,不過也無妨,我是個樂觀的妖怪,相信是自己的記憶,早晚會回來的。
另有一個好消息,遠遠的蓋過了傷病帶來的不適以及失憶的煩惱──在外漂流多年的嗥回來了!
當他出現在我麵前的時候,我有些不敢相認,這是嗥麼?麵前的他,全身上下有種煥然一新的感覺,和以前記憶中的那個他完全不同,怎麼說呢,應該是變得很成熟了吧,我猜測,他的修行如今應該已不在我之下了。不知道在外麵的這些年他是怎麼過的,失憶使我的記憶變得支離破碎,模糊的記得,我們似乎分開了很久的時間。似乎當初他是因為有更大的理想所以才離開了我,也不知道他的理想實現了沒有,很想問,但是他一點也沒有提起,於是我慢慢的也就釋然。既然都已經回來了,我還問那麼多幹嗎,不管怎樣,好歹有他在身邊,安心了很多。
今天穿著這麼正式的出門,是陪著靈惜去出席‘綠色園藝博覽會’。靈惜的花行承接了布置會展場地的工程,另外還申請到了在主會場設立一個大展台,這次會展想來一定又使她財源廣進了。會場占地很大,因而設在市郊很偏僻的地方,妙九一路上都抱怨鄉村的道路太泥濘,弄髒了她新買的車子。
偌大的會場分為室內和室外兩部分,室內主會場式花房式造型的玻璃建築,室外則象大型的植物園。原本據說是空曠的荒地,經靈惜花行的工作員這麼一布置,都被鬱鬱蔥蔥的各色花木包圍著,看起來簡直和昆明的那個什麼‘世界植物園’有的一比了,我們一行走馬觀花的瀏覽著。
‘哈,好漂亮的會場,靈惜,這裏感覺跟你的花室差不多啊!’小月感慨到。
‘其實也沒什麼,我就是讓工作人員按照花行的樣子來布置,隨便擺了些造型好看又耐折騰的大葉子植物而已,這裏的人流太多了,濁氣太大,那些嬌貴的花木是受不了的,我可舍不得放它們在這裏遭罪。’
靈惜邊走邊隨口給大家介紹著,一說到植物,神木靈惜的話匣子就一下子打開關不住了。
‘看木頭平時悶不出聲的樣子,原來也頗有生財之道啊!’
妙九的話自然還是酸溜溜。
‘哪裏哪裏,我這是有本的生意,比起來還是你技高一籌。’
靈惜做謙虛狀回敬到,說來也好笑,一生淡定的靈惜偏偏愛和這隻老鼠鬥嘴,也不知道是哪輩子積下來的孽緣,嘿嘿。
展會的開幕典禮開始了,按照所有人類會議的慣例,一些據說是植物學界的人士開始登台,一個接一個的講話。我聽得是頭腦昏昏眼皮打架,好想睡一覺,可偏偏位置在頭排,隻能端端正正的坐著,真是無聊又受罪,早知道如此說什麼也不陪靈惜跑這一趟了。歪頭看看妙九,嗬,這家夥真厲害,坐的直直的,睡了。
‘唉,其實這種無聊人類搞出來的東西真沒有必要參加,依我看,這滿會場也沒有幾個真心愛花的人。’
我嗬欠連連的抱怨到。
‘恩,說的是啊,聽這些人講了半天,哪個及得上咱們靈惜的一星半點啊?!’小月點點頭,她倒是有精神的很,就連那些人類的廢話也一字不落的都聽進去了。一直沉默的靈惜忽然道:
‘那個……那樣的人,不是沒有,我認識一個,哦,今天似乎也有他的演講,一會我指給你們看。’
停了下又補充道:‘那個人,還是很不錯的。’
‘哦,是麼,那得……’
我又勉強打起精神來,能夠得到靈惜這樣的評價的人類,應該值得一睹其風采,可是,上午的太陽透過反光玻璃若有若無的照在身上,實在太暖和太舒服,我又犯困了……
‘快看,就是那個人!’
靈惜突然一拍我的肩膀,忍不住又開始打瞌睡的我被靈惜冷不丁的一下子給驚醒了,揉揉眼睛抬起頭來。隻見一個身子幹瘦臉色蠟黃,好像患有長期營養不良加疲勞過度綜合症的小老頭,穿著一身土了八唧不合時宜的便裝,夾著一份講稿走上台來,怎麼看也不像來是參加展會的,更像電視裏演的那些山村小學校的窮教師。但是隨著他一走上台,四周竟然響起了一片熱烈的掌聲,遠遠的超過了一開始登場的那幾個學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