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奇怪的瘴氣啊，連我都要看不清東西了。”嗥也注意到了那霧，驚異地說道。
與他咫尺之距，我卻連他的麵孔也看不清楚，妖怪對於一般瘴氣都有天生的抵禦能力，絕不會如此。猛然間我記起了一件事物，心下一驚，脫口道：“這個不是瘴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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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瘴氣？那這是什麼？”
“這個是死物散發出來的死氣，”
“不是吧，死氣不是無形無色的麼？怎麼會是霧呢？”
“因為積得太厚，所以看起來像霧，有這種霧存在，我敢肯定這屋子就算是白天，都照不進陽光來。”我說這話的同時，不由得感覺一陣寒意穿胸而過。屋子裏並不冷，我是被自己一瞬間的念頭嚇著了。
“嚇！說得這麼恐怖？這裏又不是墳場，哪兒來的這麼厚的死氣？”嗥很驚異。
我冷笑。“你，沒見識還不自知，何止是恐怖啊，簡直匪夷所思！即便是墳場，也不會有如此濃重的死氣，這裏，簡直跟陰間的地獄有得一比！”
“地獄？會不會太誇張了？”嗥顯然對我所說頗為懷疑。也難怪，雖然他也和我一樣跟隨鬼仙師傅學藝，但所學卻是全然不同的東西。嗥是個注重實際的家夥，他隻對純粹的力量感興趣，而那些亡靈法術之類，一直被他視為討巧，是碰也不碰的。
於是我慢慢跟他解釋：“雖然我不知道這幢房子建了有多久，但可以肯定的是，這裏必定死過成千上萬的生靈。不相信的話，你可以感受一下這裏的氣息。雖然這霧起了阻擋感官的作用，不過，你若仔細一點，應該可以聞得到那股惡心的腥臭之氣。”
嗥默然，稍頃，伸出手來緊緊拉了我的手，一股溫熱的真氣如暖泉般從他的掌心流出，涓涓地注入我的體內。我心頭一熱。他定然已知我所言非虛，又怕我剛複原的身體吃不消這厚重的死氣，故而如此。
“走吧，先四處看看。”
我點點頭，拉著嗥，在這幢陰森恐怖的宅子裏四處遊走查看。
我的眼神天生就甚差，黑夜中視物能力向來很弱。嗥原本是山中走獸，這本領自然比我強出許多。隻是如今隔著濃霧一般的死氣，我們倆誰也不比誰強多少，隻有互相扶持著走路。還好，這宅子雖然不小，但裏麵的布置擺設卻極為簡單，簡直可以用空蕩蕩三個字來形容，不然，我們這樣一路走來，多半是要碰倒花瓶踢倒盆什麼的。隻是嗥不耐煩，一路嘟囔抱怨。
其實，我並不是不能施法驅散這股死氣，而是不想驅散，我有一肚子的疑問，我想看看在著死氣之霧的掩蓋下，那姓聶的究竟隱藏了什麼樣的邪惡東西。
二層的宅子裝修得比一樓更為豪華，會客室，休閑室，書房，客房一應俱全。我們倆一間間地走過去看，很奇怪的，沒發現任何可疑的東西。隻是有一點，整幢房子裏的每一件東西，全部是按照與正常格局完全相反的位置來設計和放置的。所有的吉位上均被放上了破壞力相當強的東西，而凶位上則被設計成盡量擴大影響力的樣子。
我越來越確定自己剛剛興起的那個念頭：
這麼做的目的，我所能知道的惟一解釋就是——招引那些至陰至邪的，在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