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他有些發呆,從沒見過他如此神采奕奕過。片刻後我才回過神來:“你不必送我什麼禮物,隻要告訴我,你究竟在爹的密室裏發現了什麼秘密就行了。”
子軒卻輕笑了一下,帶了些許頑皮:“哥先賣個關子,放心,最後一定會告訴你的。”說完,他就拉著我繼續往前走。
既然他現在不講,我問也沒用,不過我還有別的問題:“你說到目前為止,爹在密室裏寫的東西都沒錯,難道爹知道朗星翰的人會在山穀裏遭到伏擊?”
靜默了片刻,子軒才道:“對於孤背山的寶藏,爹隻寫了進入山穀以後會發生的情況。至於如何到達山穀,他說隻有沈家的後人知道進山的路。”
我無言。又是沈家的後人。這個隱諱的稱謂好像一個標簽一樣貼在我身上,勾起所有野心家的欲望。要到什麼時候,我才能擺脫這陰魂不散的“家族榮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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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我們在這昏暗的甬道裏走了多久,感覺上好像過了好幾個時辰。而走了這麼久,我發現,不論哪一條甬道的牆壁上,都有石雕的燈,而且都是點燃的。這裏肯定有通氣孔,否則那燈火不可能燃起來。甬道裏很陰很涼,而且我偶爾能聽到水流的聲音,所以我推測我們應該是在湖下的某個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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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軒帶著我左傳、右轉,不知拐了多少個彎,走了過少條岔路。這裏就像是一個我們永遠都走不出去的巨大迷宮。一路上,我不時的能看到甬道邊有腐朽的人骨和骷髏,衣服的樣子都非常古老,還有鏽黑掉的兵器。我甚至還在一具遺骸旁邊看到一袋黃金。一想到這些人可能是被困在這裏,永遠都沒走出去時,我的身上就一陣陣發冷。我嚐試著記憶路線,可沒多久我就放棄了。這裏的彎道和岔路把我搞得暈頭轉向,而且每次子軒選路或拐彎的時候,都沒有任何規律,好像完全是隨便選的。這樣轉得次數多了,我根本就什麼都記不住。我見他一直微皺眉頭,一臉嚴肅的趕路,在轉彎的時候,偶爾口中會念念有詞,什麼“巽三,艮四”什麼“坤震居左”,我猜測他大概是在根據八卦來選擇路線。而我對這些根本一竅不通,唯一能做的隻有快走幾步,跟上子軒的步伐。
在又一次轉過了一個彎道後,子軒的腳步慢了下來。我奇怪地朝前麵張望,卻嚇了我一跳。眼前的這條甬道終於有了盡頭,那是一扇門。可這短短的幾十米的石廊裏,橫七豎八地躺了不知多少具屍骸,那些屍骸雖然都已經化為白骨,可依然可以看到他們身上都插滿了箭和飛刀。
“跟在我後麵,每一步都要踩在我走過的方磚上,知道嗎?!”子軒對我極其嚴肅的說。聽他這麼一說,我忙低頭看去,果然地麵與以前走過的不一樣。這裏的地麵不是用大青石鋪成的,而是用一小塊兒一小塊的方石鋪的。
子軒深吸一口氣,然後小心地邁步開始往前走。我緊跟在後麵,按他說的,隻踩在他踩過的方磚上。這不太容易辦到,因為有時候他邁的步子非常大,有時候左右交叉,有時候甚至後退一步。不過我總算是跟著他走到了那石門前,心裏鬆了口氣,落下了最後一步,卻沒想到踩在了旁邊遺骸的一根骨頭上。我腳下一滑,右腳就踩到了旁邊的地麵。子軒立刻回身把我扶住,可已經來不及了。我能聽見一陣牆後麵發出一陣齒輪和機簧轉動的聲音,然後,突然間“哢嚓!”一聲,原本平整的牆麵,露出了無數小洞,露出了裏麵冒著寒光的箭尖兒。我的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兒。
“怎麼辦?”我緊張地看著子軒。他的額頭上也冒了汗,但聲音依然很鎮定:“別慌,隻要咱們趕緊進去,就不會有事。”說著,他轉身去看那石門上的雕刻。而此刻,牆壁上小洞中的箭尖兒,正在緩慢地旋轉,“嘎嘎”聲不斷地從牆後麵傳來,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些箭應該正在被拉緊,隨時都會射出來!而子軒此刻卻全神貫注地放在那扇石門上,雙手輕輕撫摸那上麵的花紋。我心裏又怕又急,卻又不敢催,隻能膽戰心驚地站在他身後,一動都不敢動。
這時,我看見子軒用手輕敲了敲門上的兩個凸起的地方,然後用手掌頂住那兩個地方,用力向裏推,那塊帶著凸起的花紋的石磚,居然就被他推得凹陷了進去,是一聲沉悶的聲音響起,好像很沉重的東西在移動,隨後,眼前的石門緩緩的打開了。
“聽著,和我起衝進去,然後立刻撲倒在地上!”他回頭拉住我的手厲聲道。我咽了口唾沫點點頭,聽著他說“一、二、三、跳!”,然後我知道的就是,閉緊雙眼,猛得衝進了麵前的石室,幾乎與此同時,子軒把我麵朝下撲倒在地上,緊緊地壓在了我上麵。
我能聽到破空之聲,不知多少箭從我們頭上呼嘯而過。所幸的是,那扇石門在我們身後緩緩地關上了,把不斷飛出的箭擋在了外麵。等到終於平靜下來,子軒才慢慢地放開我。我爬起身來,發現此刻自己身在一件很高大石室裏。大約有五十幾平的樣子,高至少有三米。而大半間石室都放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