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是他的人,讓我以後有什麼病痛,一定找他看。若有什麼事情,也可以通過張太醫告訴他。看了那信,我半天沒回過神來。從穆容成嘴裏知道,子軒為了讓我進宮,殺了那幾個知情人以後,我心裏一直很矛盾,也有很多的疑問。他真的那麼想讓我進宮嗎?而且現在還費盡心☆
爹的墳在一片樹林當中,現在天光已經大亮,霧氣也慢慢消散了,陽光從樹葉中照進來,雖然閃爍,卻不耀眼。我和子軒剛從北遼回來大時候,把爹的骸骨從東邊的亂葬崗取了出來,另選了這片風水寶地下葬。
才下車,我就看見一個身著青杉的背影,站在爹的墓前。星星點點的陽光,在他的後背上留下光影斑駁的痕跡。風吹動樹稍,那些光斑也在他的身上晃動,讓我產生一種錯覺,好像是他的身影在搖晃著,快要消失了一樣。
他聽見身後的聲音,轉了過來。見到我走進,便恭身行禮:“臣藍子軒,參見昭儀娘娘。”
什麼時候,他也要給我行禮了.....心裏滑過一絲苦澀,我聲音平靜地說:“藍大人請起。你已到了多時了?”
“臣也是剛到。不知娘娘最近身體如何?”子軒微低著頭,態度恭謙的說。
“還好。宮裏的太醫,醫術都很好,有些小病痛也很快就治好了。藍大人務須擔心。”說到太醫兩字時,我故意加重了些語氣。
他抬頭溫和的看了我一眼,笑著說:“那麼為臣就放心了。我想,爹的在天之靈,看到娘娘健健康康的樣子,也會很安慰吧。”一番話,很符合他既為兄長,又為人臣的身份。
我回頭對碧玉說:“把祭品都拿上來吧。”碧玉應聲,提著籃子來到墓前,把一應的果品一字排開,最後點上白燭,又拿出一個軟墊鋪在地上。我走上前,慢慢的跪下,鄭重地給爹磕了三個頭。看著眼前冰冷的石碑,我的鼻子開始發酸。身邊晃來一個陰影,子軒也在我身旁跪下,隻聽他好似自言自語地說:“爹,您的兒女來看您了。我已經在朝為官,雪兒也已入宮,貴為昭儀,若您真的地下有知....”
“爹若地下有知,真的會願意我進宮嗎?”我輕聲打斷他的話。我知道何鴻就在後麵不遠處站著,所以盡量把說話的聲音壓低,可能是因為這樣,所以語音有些微顫吧。
“爹會明白我們的的苦衷的。而且娘娘現在在宮裏,不是過得很好嗎?”他的聲音不大,卻很清楚。他一邊說,一邊拿了些紙錢,放在火盆裏燒著。
我看著眼前跳動的火苗兒,咬著牙說:“你的苦衷,就是殺了那些跟我一起北上的女孩兒嗎?”
他麵無表情,好像並不意外我會知道一樣,手裏繼續不緊不慢地往火盆裏遞紙錢:“我也是不得已而為之。而且她們死了,對我們來說隻有好處,沒有壞處。”
我隻覺得心裏堵得難受,用手隨便抓了些紙錢,胡亂的扔進了火盆。“你殺了她們,又安排我去賞梅,就是為了讓我進宮對不對?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