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段(2 / 2)

看著她手腳麻利的關上窗,我淡淡地說:“心裏悶的很,想透透氣。”

“那你也該多披件衣服啊!”說著,她從櫃裏翻出一件棉披風,蓋在我身上,“等聖旨下來,你就要進宮了。要是那時候病了,看你怎麼辦?!”

“病了好啊,幹脆睡過去再也不要醒。”

“呸呸!好端端的說什麼喪氣話。”

我笑著拍拍她的肩膀:“開玩笑啦。”想了想,我問她,“碧玉,你要是不想和我一起進宮,我就告訴哥....”

“誰說我不想?那可是皇宮啊,吃香的喝辣的的地方呢!告訴你,我是賴定你了,你要養我一輩子。除非我不跟你,否則你別想把我扔下!”

“哇!丫頭居然比當小姐的還厲害!”我裝做驚怕的樣子,手捂胸口說。

她看著我,忍俊不禁。我也裝不下去了,兩個人笑成一團。好一會兒,我們才停下來。我認真的看著她:“碧玉,謝謝你。”

“說什麼傻話。”她眼角有亮光閃動,她用手擦了一下,笑說,“看你,把我都笑出眼淚了。我去看看春杏怎麼還沒來。真是的,煮個湯要那麼半天。”說著,便快步走了出去。

心裏暖暖的。至少,不管去哪裏,身邊還有她們陪著我。提到進宮,我的腦海裏就又回響起前兩天和子軒的對話。原來高懷仁是想阻止我進宮。聽說他的女兒也在待選之列,怪不得想掃除一些障礙。但讓我奇怪的是,為什麼他不拿我在北遼當軍妓的事情做文章呢?這樣打擊我不是更徹底?難道是因為不想透露高承誌在北遼的遭遇?好像也不對。㊣思㊣兔㊣在㊣線㊣閱㊣讀㊣

那穆容成更奇怪,居然親自為我開脫,聽起來好像他非常想讓我進宮似的。

左想右想,也想不出個所以然,就覺得有些煩躁,拿起了桌子上一疊紙,又翻看起來。那是魏陽幫我整理的這次入宮人選的資料。

開頭第一個就是高彤雲,高懷仁的小女兒。“年方二八,姿容豔麗,琴棋書畫,均有涉獵,但因家境過優,從小個性驕傲,眼高於頂。”

下麵是嚴柏濤的女兒嚴惠蘭,護國公之女薛丹盈,以及吏部尚書之女杜麗笙。

“雪兒,魏將軍來了。”春杏捧著一個托盤走了進來。

我放下手裏的東西,起身打算出去見他。可讓春杏攔了下來:“先把湯喝了!人家費了好半天熬的呢!”

“唉,究竟誰是小姐啊?整天被你們管得死死的。”我嘴上抱怨,可還是笑著把湯了過來,兩三口的喝了下去。放下碗,我就飛快地往前廳走去。

既然決定要進宮,我就不能馬虎應付。這絕不比當初在北遼大營裏來的容易。不能打無準備之仗,進攻之前,了解敵情、備足糧草,都是最基本的事情。

“怎麼樣,查到了嗎?”一進門,我就對正坐著喝茶的魏陽問。

他好像跑了很多路,風塵仆仆的樣子。喝下嘴裏的那口茶,擦擦嘴角,他看著我說:“我查到了五個人,且分別都去找過,可是她們都不見了。”

“不見了?什麼意思?死了?”

“有的是死了,有的就是失蹤了。”魏陽臉色凝重,“即使是死了的,也是最近因為暴病或意外死掉的。”

我愣住了,坐在他身旁的椅子上,心裏開始琢磨。

我讓他查的,是當初和我一起幸存下來的北上的姑娘。除了我和碧玉、春杏三人外,阮纖纖已經死了,那麼剩下的就隻有八個人。這北上的事情要是被人揭發出來,名不名譽的我並不在乎,但肯定是沒資格進宮參選的。我找她們,倒也沒想怎麼樣,隻是打算先想法子封了她們的口再說,手段嗎,也不外乎是威逼利誘這一類。可現在這個情況,真讓我始料未及。

忽然,一個念頭竄入我的腦海:難道她們是被滅了口?

我轉過頭定定的看著魏陽問:“大哥,你跟我說實話,你有沒有對她們做過什麼?”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他平靜地注視著我,“其實,我去查她們的下落時,就動過這樣的念頭。說實話,如果她們真的被人滅了口,不管這件事是誰做的,我都要說,他做的好!即使她們還活著,將來我恐怕也要對她們下手。”

我沉默了下來。看來不是魏陽幹的,雖然我知道他講的很對:隻有死人最安全。但此時心裏卻充滿了罪惡感。我與她們無怨無仇,若隻是因為曾和我一路同行,便遭到滅口的下場,實在是不公平。我雖是決定入宮,可也沒覺得有趕盡殺絕的必要。更不要說,當初還是我豁出命去,把她們救出戰場的呢!

那麼會是誰做的呢?正想到這裏,魏陽伸手遞給我一個圓型的小胭脂盒。我詫異地看著他,他怎麼想起送我這種東西?他神色有些不自然,咳了咳道:“這是一種特製的朱砂,用熱油浸泡後融開,再塗在身上。一天一次,反複三天,就可在一月之內,不掉顏色,即使沐浴搓洗也無妨。”

我看著手裏的小盒,過了兩秒才明白過來,試探著問他:“守宮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