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過來,那我過去吧。”說完伸出雙手,憑著剛才聽到的聲音,超夜殘雪所在的方向走去。
夜殘雪震驚地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
“夫君,你的眼睛……”怎麼會?為什麼?她怎麼沒有注意到,那對美得不可思議的血眸裏已經不再有昔日的光彩?她怎麼會沒有發現她最愛的雙血瞳竟然沒有了焦距?天啊,她到底在別扭些什麼?為什麼不在第一時間撲進那個朝思暮想的懷裏?
“夫君……怎麼會這樣?”夜殘雪終於再次回到了白雪衣的懷裏,嗅著他身上熟悉的味道,心卻是說不出的疼痛。
“這樣的我,你還要嗎?”白雪衣輕輕地擁著令他魂牽夢繞的人兒,心裏是說不出的激動,身子微微發顫。終於,終於,又可以再次擁抱她了。
“我要……我要……我一直都要。不管你變成什麼樣子,我永遠都不會放棄。”夜殘雪把頭埋進了白雪衣的胸膛,聲音帶著哽咽。
“我也是,不管你變成什麼樣子,永遠都是我的娘子。”白雪衣輕笑。來葉城的路上,風無痕已經將這幾年來夜殘雪的所作所為大致都告訴了他。傻瓜,傻瓜,他又怎麼會不要她呢?心疼她都來不及,又怎麼會怪她?
“好了,雪衣,還是先治療殘雪丫頭身上的傷要緊。不然隻怕你們才剛相見又要天人永隔了。”白衣老者出聲道。怎麼才幾年沒見,殘雪丫頭就這麼不愛惜自己了。
“師傅?”夜殘雪驚喚,這才看到了白雪衣身後還站了幾個熟悉的人。師傅、風師兄、向寒逸還有君無雙。對了,她還沒有把君無雙介紹給夫君認識。
“君兒,你來。”夜殘雪朝君無雙喚道。
“夫君,我介紹個人給你認識。”夜殘雪牽過君無雙的小手,興奮地對白雪衣說:“他叫君無雙,是我收的兒……子……”說著說著,夜殘雪突然昏倒在了白雪衣的懷裏。
“娘子!”
“娘親!”
“殘雪!”
“殘雪丫頭!”
“師傅,快來看看娘子。”白雪衣連忙向白衣老者求救,可惡,要是他的眼睛……
白衣老者搭上夜殘雪的脈搏,然後喂她吃了顆藥丸,然後對眾人道:“沒事,隻是失血過多加上欣喜過度,暈過去了。倒是她身上的傷,不好好治療的話後果才真的不堪設想。”
“那我們先下山回冷月樓的分堂,好為小師妹療傷。”風無痕提議。
“就這麼辦。”白衣老者應道。
於是,眾人火速下山。
九月十七,流雲城,冷月樓,悠然居。
經過半個月的修養,加上身後的內力,夜殘雪的身體終於回複得差不多了。
這半個月來,她從師傅那裏得知,原來,六年前,白衣老者算出白雪衣有難,忙前往營救。不料還是晚了一步。當他找到白雪衣時,白雪衣已經奄奄一息,內傷和外傷都很嚴重,他也隻能保住他最後一口氣,把他帶到了青衣老者住的地方,專心幫白雪衣療傷。
可是,由於傷得太重,加上白雪衣本身就體質虛弱,導致他常年昏迷不醒,這一睡,就是六年。直到半年前,白衣老者才終於找到一種新藥,讓白雪衣從昏迷中醒了過來。不過因為睡得太久,所以又花了半年的時間複健。
至於白雪衣的眼睛,是掉下懸崖摔傷了頭導致的。師傅說,白雪衣眼睛的經脈已經完全壞死,不可能治好了。
雖然她很傷心,也很心痛,但至少白雪衣回來了,如果他這輩子都看不見的話,那她就當他一輩子的眼睛。
“娘子。”白雪衣摸索著走到了悠然居的小花園,找到了在涼亭發呆的夜殘雪。
“夫君。”夜殘雪忙起身迎向白雪衣,將他扶進涼亭坐下,然後賴在他的懷裏舍不得離開。
“娘子,你傷還沒好,怎麼就亂跑?”白雪衣伸手回摟著賴在自己懷裏可人兒。
“我隻是出來透透氣,天天悶在屋裏都快悶出病了。”夜殘雪直盯著白雪衣看,那眉,那眼,還有那美得異常的銀發。她的夫君,終於又回來了嗬。
“夫君。”
“嗯?”
“夫君。”
“什麼事?”
“夫君。”
“娘子?”
“夫君。”
白雪衣突然明白,夜殘雪隻是單純的想要喚他。於是不再作聲,帶著寵溺的笑容,任由她去。
“夫君……夫君……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