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會永遠留在他的身邊,愛他,保護他。
顧庚走出房間的時候,門口等了一群人,眾人目光灼灼地看著他,顧庚覺得如果他宣判柳遲遲死了,這些人會上來直接打掉他的頭。
“柳主子沒事了。”他說道。
眾人毫無反應。
顧庚覺得好煩啊,他邁開步子準備去休息一下,少了這麼多的陽壽,他要好好補一補,之後要好好保養了,哭泣。
他才一抬腿,就被夙玄眼疾手快地攔了下來:
“顧先生,您給仔細說一說,夫人沒事是什麼意思?您說清楚呀!”
“對對對,您說清楚一些,是我姐姐活過來了嗎?”裴嘉樹雙眸亮晶晶的,這雙與柳遲遲還有那個小女孩一模一樣的眼睛看得顧庚心頭惆悵。
“是,柳主子活過來了,正跟你姐夫在裏麵濃情蜜意呢,對了柳主子的女兒呢?”顧庚好奇地問道。
是真的把孩子生下來了嗎?怎麼一點動靜都沒有?不會被盛怒之下的主子給丟了吧???
“阿瑾在看著,我讓他抱過來。”申屠政卿微笑著說道,哪怕過程跌宕,但是最終結果是好的。
眾人跑去看孩子,申屠政卿拉著顧庚的,輕聲問道:
“顧先生,遲遲跟仲禹之後還有什麼劫難嗎?如果有,可否加之在我的身上,我隻身一人,不礙事的。”
顧庚笑,說道:
“申屠公子,姻緣機遇豈能事事料中,他們兩人在一起,就什麼都不怕了,倒是您……”
“我什麼?”
“上天不會辜負你的。”一個肩負天下蒼生重任的人,就算是滿手血腥,也會被善待。
申屠政卿笑了笑,他自己啊,一個人挺好的,反正這一生,並沒有多長,而且他還有一個幹女兒。
小女孩睡著了,剛剛喝完奶,臉頰還有紅紅的血色沒有褪下去,但是已經能夠看出來有多漂亮了。
呂容蔓跟沈戎母性大發,圍在小家夥身邊不肯走,茉莉則心係柳遲遲,想著等會要給她煮月子雞蛋吃。
柳溥延跟裴嘉樹退了出來,柳溥延準備去處理一下傷口,裴嘉樹幹巴巴地喊道:
“父親,我幫你處理傷口吧。”
柳溥延眼中帶著驚喜的神色,他點點頭,朝著自己的房間走去。
往日裴嘉樹也喊過自己父親,但是都是在柳遲遲在的時候才會喊得,私底下,這還是第一次喊他父親,比起喊父親,他喊裴煒父王要順口地多。
裴嘉樹看著柳溥延手臂上的刀傷,心緊了緊,又疼了疼,他鎮定地問道:
“這個是怎麼弄得?您不是去找奶娘了嗎?為何奶娘沒有來?”
如果奶娘來了,是不是事情沒有這麼多的驚嚇了,她為何不來?
“我沒有見到南門禧。”柳溥延說道。
裴嘉樹處理了傷口,將金瘡藥倒在柳溥延的傷口上:
“之前我不是給您令牌了嗎?您怎麼還進不去呢?”
“我進了大門,但是沒有進南門禧的院子,門口有護衛把我攔了下來,我跟他們打了一架,後來茉莉來了,我便帶著她離開了。”柳溥延說道。
裴嘉樹處理傷口的手一頓,他看著柳溥延,幾乎是從喉嚨口擠出來的聲音:
“父親,您是說,您在奶娘院子外,卻沒有見到她?”
“恩,或許我應該讓茉莉去的,聽你姐姐說,你奶娘一直以為是我害死了你母親。”柳溥延淡淡地說道。
“不是的!不是這樣的!”裴嘉樹深吸了一口氣,他又問道,“您有說是姐姐難產嗎?”
“說了。”他為了讓南門禧出來,大聲地喊了柳遲遲難產的事情,但是對方毫無反應,加上他因為強闖王府,被侍衛重重圍住,根本沒有辦法進院子。
裴嘉樹幫他綁上紗布,輕聲地說道:
“好,我知道了。”
講到底,是她不願意來罷了,持著他的令牌,根本不可能走不進她奶娘的院子,也不會遭受侍衛的圍攻。
南門禧不在乎他姐姐是死是活了,她恨他姐姐,怨他姐姐,其實,所有的錯都是她助紂為虐,他姐姐不想同她計較,卻被她一次一次的誤解、埋怨。
怎麼會有這麼可笑的人啊。
“嘉樹……”柳溥延擔心地看著他,以前多相信南門禧的啊,現在提起南門禧的時候,眼中卻是一片冰冷。
“父親不必多說,我都知道的,這次如果不是顧先生,恐怕姐姐就真的醒不過來了,姐夫也嚇壞了。”
“其實不關你奶娘的事,她來了,也未必有用。”柳溥延說道。
“可是,她終究是沒有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