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就算你不能解決,但是你想一想,你姐姐都能看好的病,教她的南門禧會不知道怎麼解?”
“醫者不自醫。”裴嘉樹為南門禧辯解道。
“噢,這樣,那不知道看了這封信,你還會不會說這樣的話,往人身上潑髒水這種事情,真是下作極了。”梁仲禹不屑地說道。
裴嘉樹看著桌子上的一封信,突然心中有一種預感,如果他打開了這封信,那他可能……有些事情,就再也回不去了。
梁仲禹眼睛多毒啊,一眼就看穿裴嘉樹眼中的退縮,於是輕描淡寫地說道:
“我雖然不相信這個世界上的事情非黑即白,但是我相信,紙不包住火,哪怕是重重謊言,一個事情總有其最真實的一麵,隻是或早或晚,出來罷了。”
裴嘉樹看著他,心中思緒萬千,是啊,就算他現在逃避,之後該是怎麼樣還是怎麼樣,他難道要蒙騙自己一輩子嗎?
他深吸了一口氣,打開了信,信上麵有一個圖案,他知道,這是燕闕手底下查出來的消息,消息絕對可靠。
信上的內容很多,非常細致,從時間到地點,到聯係了什麼人,用了什麼東西,好似他親眼看見了一般。
能夠提供這樣細致的消息,非燕闕手下的勢力莫屬了,因為他們可以絕對保證自己消息地準確性,壓根不怕你去查。
所以他們的消息也很貴。
裴嘉樹一字一句地看過信上的每一個字,他目瞪口呆地看著梁仲禹,問道:
“怎麼可能?”
“你問的是什麼不可能?燕門查出來的消息,你覺得是假的可能性有多少?當然,你現在也可以選擇逃避,你可以當做我為了離間你跟你奶娘,特意給了你假消息。”梁仲禹毫不在意地說道。
“不可能奶娘決計不可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來。”裴嘉樹篤定地說道。
“隨便,你愛信不信,時間不早了,早點回去吧,啊,對了,忘了跟你說了,還有一則消息,是燕闕很早之前就查到的。
南門禧也中過血首烏的毒,而且是她自己服下的,你知道的哦?”
裴嘉樹點點頭。
“她服下的計量是遲遲的十分之一都不到,所受的苦難是遲遲的百分之一都不到,你憑什麼叫遲遲寬宏大量?她也是人,難過起來也會哭的,你當她被人傷慣了,刀斧加身眼睛都不眨一下的是嗎?”
裴嘉樹臉色慘白,一句反駁的話都說不出來。
他姐姐受了委屈,自己一個字都沒有說,身邊的人已經全部都替她說了,那是因為他姐姐足夠好,所以所有人都對她好。
梁仲禹抬步走了出去,唇角微微勾起,攻心為上。
南門禧跟當初梁仲淵一樣蠢,給她設了一個坑,就迫不及待地往裏麵跳,蠢貨。
裴嘉樹是怎麼離開的,梁仲禹沒有興趣知道,柳遲遲把裴嘉樹當小孩子寵著,他才懶得管這樣一個糟心的孩子,如果不是柳遲遲心疼裴嘉樹,他早就把裴嘉樹丟到軍營中去磨礪了。
一個男孩子,弄得那麼磨磨唧唧,一雙眼睛跟瞎了一樣,除了當一個紈絝稍微成功一些,剩下的,真是樣樣慘淡。
之後一個月的時候梁仲禹一直都在京都,天氣越來越熱,柳遲遲吃不了冰,心情一直很不好,梁仲禹變著法子哄她,但是效果平平,隨著肚子越來越大,柳遲遲也不願意出去走動了。
懷孕四個多月,柳遲遲的狀態一直很好,隻是最近一個月,裴嘉樹都沒有來找過她,柳遲遲有些奇怪,想要去找裴嘉樹,但是每一次都被各種各樣的事情給打斷了。
雖然柳遲遲沒有見到裴嘉樹,但是裴嘉樹每日都會來找梁仲禹。
梁仲禹看到他還有一些腦子,不至於真的蠢笨不可教,就讓他去燕門曆練,燕門雖然主要做消息生意,但是怎麼得到消息,還是很危險的。
梁仲禹見不慣裴嘉樹身上柔弱的氣息,直接把他丟到了最危險的一環,但是每晚回來他都會給裴嘉樹上藥。
才一個月的時間,原本細皮嫩肉的裴嘉樹,身上就多了很多傷口,隻是他身上稚嫩的奶油味也漸漸消散,變得硬朗起來。
“姐夫,你輕點。”裴嘉樹苦著臉說道,他的背上被人砍了一刀,深可見骨。
“這有什麼,當初我被人一劍直接穿胸而過,我都沒有你這麼嬌氣。”雖然嘴上嫌棄,但是動作還是放輕了很多。
“那後來呢?”
“哪有什麼後來,當然是被我殺了啊。”梁仲禹幫他包紮好,笑著說道,“你現在可比之前順眼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