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星河看著兩人這樣無所謂,不在乎的模樣,突然覺得自己跟柳遲遲的婚約可以再搶救一下。
柳遲遲懷孕了嗜睡,呆了一會兒,整個人都懶了下來,她被茉莉扶起來,裴嘉樹立刻上前同樣扶著柳遲遲。
柳遲遲笑了笑,說道:
“我這才懷孕不到三個月,你們就把我當七個月的孕婦一樣,不用這麼緊張啦。”
隔壁包間突然傳來一聲巨大的響聲,柳遲遲疑惑地望過去,問道:
“隔壁是有人表演胸口碎大石嗎?”
看柳遲遲有一種躍躍欲試的感覺,茉莉連忙心驚膽戰地說道:
“小姐,咱們回去睡覺吧,別湊熱鬧了。”
“是啊是啊,姐姐,你現在是兩個人了,你的身子又不好,別去湊熱鬧了。”裴嘉樹立刻附和道。
柳遲遲彈了彈裴嘉樹的腦門,說道:
“小小年紀,說教一套一套的,煩人。”
裴嘉樹看了一眼申屠政卿,然後看見阿瑾朝他點點頭,裴嘉樹舒了一口氣,扶著柳遲遲走出了包廂。
包廂中申屠政卿等到柳遲遲走了,才迤迤然地站起來,阿瑾扶著他朝外走去,裴星河也跟著站了起來,冷笑著說道:
“申屠公子倒是大方,好不容易換來的機會,竟然就這麼拱手讓人了。”
申屠政卿想了想,問道:
“三王爺要隨我去見一個人嗎?”
“誰?”
“明日跟遲遲拜堂之人。”申屠政卿溫和的說道,絲毫沒有因為方才裴星河的冷嘲熱諷而表現出有一絲的失禮。
裴星河抿了抿唇,說道:
“見一見又有何妨。”
裴星河原本以為申屠政卿會帶著他去他的府邸,誰知道他淨值去了隔壁的房間,阿瑾敲了敲門,然後打開門,扶著申屠政卿走了進去。
裴星河心中疑惑,不過也跟著走了進去,當他看見裏麵的人時,瞳孔都止不住地縮起,竟然是他!
難怪申屠政卿會做出退讓,因為,本該如此啊!
……
柳遲遲回了王府中,雲霽苑中南門禧正坐在客廳裏喝茶,看見柳遲遲終於回來,她放下手中的茶杯,喊道:
“遲遲。”
柳遲遲坐在椅子上,茉莉給她拿了靠枕,裴嘉樹給她倒了熱水,這副被人伺候地極佳的樣子,讓南門禧有些欣慰。
至少柳遲遲來了越國之後,活得一直很滋潤,而且最近感覺整個人身上終於有肉了。
“奶娘找我有事嗎?”
“遲遲,我有些話想要跟你聊一聊。”南門禧語氣有些討好地說道。
不知道為什麼,柳遲遲來了京都之後,跟她愈來愈疏遠,她寧願舍近求遠去讓裴星河幫她做事,也不願意來告訴一聲自己。
好在她並沒有疏遠嘉樹,對於嘉樹也是真心疼愛的。
“好,那去我房間吧。”柳遲遲笑著說道。
茉莉立刻上來扶著柳遲遲站起來。
南門禧看到這一幕,有些緊張地問道:
“遲遲,你的身子出什麼問題了嗎?”
怎麼茉莉跟嘉樹會緊張成這個樣子。
柳遲遲搖搖頭,說道:
“沒什麼大礙,是因為之前身體太差,所以茉莉跟嘉樹擔心罷了。”
裴嘉樹看了一眼南門禧,然後轉開了視線,三皇叔告訴他,他姐姐身上的毒,是奶娘給姐姐下的。
血首烏啊,這樣的毒,他在醫書上找了好多內容,總結起來就一句話:痛不欲生,無藥可解。
雖然最後姐姐身上的血首烏毒解了,但是她得吃多少苦頭啊。
心疼,很是心疼。
他很多次在掙紮要不要告訴奶娘,但是想到當初他姐姐臉上的紅斑,響起曾經無意中聽到有人在說他姐姐臉上的紅斑如何醜陋,他就堅定了自己的想法。
如今他的父王,奶娘都活得很好,唯獨他的姐姐艱難地生存,之前他扶著他姐姐的時候,無意中診到了她的脈搏,是滑脈,而且之前她吐成那副樣子,又那麼喜愛吃酸的東西。
他姐姐懷孕了。
但是他從來都沒有看見他姐姐在奶娘跟父王麵前吐過,女子孕吐這件事情幾乎不由意誌可以控製,但是偏偏他姐姐控製住了。
他之後小心地提了一句,他姐姐很坦蕩了承認了,這個孩子是梁國皇上的,也就是說,從晏城到京都,她在馬車上顛簸了一個月,竟然都是懷孕的!
她自己也是大夫,肯定一早就知道了,裴嘉樹不知道他姐姐到底是花了多大的決心,才會選擇離開她的丈夫,帶著孩子來到京都。
三皇叔說他姐姐承受地事情,是他所知道的十倍不止,他現在是徹徹底底相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