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仲禹立刻朝著大牢的方向疾步而去,夙雲愣在原地,看見呂湛也衝了出來,立刻抓住他,問道:
“呂大人,發生了什麼?”
呂湛臉色也不好,他皺著眉頭,說道:
“柳遲遲可能死了。”
就算有很多貓膩,但是也難保可能柳遲遲真的死了。
夙雲一怔,手下的力道不由一鬆,呂湛抽出手快速的跟上梁仲禹的腳步。
夙雲立刻走進東宮,才一進門就聞到一股燒焦的味道,來到柳遲遲的院子,他看著躺在上的焦屍,瞳孔止不住地一縮。
緊接著他看見了跪在一旁的穆景。
夙雲連忙上去,扶起他,問道:
“怎麼回事?柳遲遲怎麼死了?”
穆景唇角還有血,渾身都是傷,他白著臉,說道:
“我被人迷暈了,然後就著火了,等我醒過來,火勢已經完全不可控製。”
“你怎麼會被人迷暈了?躺在地上的真的是柳遲遲?”夙雲響起方才見到主子時,主子身上的氣場跟臉色,心中止不住地發顫。
如果躺在這裏的人真的是柳遲遲,主子怕不是要發瘋?
主子千辛萬苦,籌謀已久,為的就是讓柳遲遲從新回到身邊,所有的一切都功虧一簣,一具屍體,是想把主子的命也一起給收走嗎?
“這具屍體是我從柳主子的床上拖下來的。”穆景語言晦澀地說道,他吞了吞口水,似乎是自言自語道,“柳主子為了幫助主子謀劃,被梁仲淵發現了,被梁仲淵囚禁了起來。”
“你說什麼?!柳遲遲幫主子謀劃?!”
……
梁仲禹來到大牢,梁仲淵被關在大牢之中,他聽到動靜,看見梁仲禹朝他走過來,他繃著臉,但是下一刻梁仲禹說出來的話就讓他的神情支離破碎:
“你把遲遲藏在哪裏去了?院子裏的那把火是你燒的?床上的那具屍體也是你的手筆吧?梁仲淵,我看你是真的不要命了。”
“什麼火!什麼屍體?!”梁仲淵一下子從地上站起來,他怒瞪著梁仲禹,一臉的錯愕。
在一旁地呂湛看見梁仲淵的這個表情,心一點一點地往下掉。
梁仲禹倒是神色如常,他看著梁仲淵點點頭,說道:
“演技很不錯,來人,把他提出來。”
呂湛是一個文人,但是擔心梁仲禹,所以不敢離開,於是就看到了極其凶殘的逼供,他很早就知道了禹親王手段淩厲老辣,但是如今一看,真的覺得可怕。
他突然有些理解,為何當初梁仲淵那些人視他為眼中釘了,不僅僅是因為梁仲禹的優秀,更是因為他們太清楚,如果相爭失敗,等待他們的,將會是怎麼樣的一個結局。
梁仲禹坐在椅子上,看著梁仲淵身上的血一點一點地往下滴,眉眼神情淡漠地好似隻是在看一隻待宰的牲畜。
“可以了。”
正在行刑的獄卒立刻停了下來,恭敬地侯在一旁等著梁仲禹的命令。
梁仲禹坐在椅子上,慢條斯理地說道:
“我記得,你是有藥癮的。”
被綁在木架子上的梁仲淵身軀抖了抖,他抬起頭看著梁仲禹,因為牙齒被全部打落,所以聲音很是含糊,盡管如此,他還是譏諷地說道:
“梁仲禹,就算我生前得不到柳遲遲,死後我們也能一起走,你呢?一定很舍不得現在所擁有的一切吧?來呀,跟我一起走啊!”
梁仲禹絲毫不於理會,他從椅子上站起來,說道:
“把他手腳綁起來,等他藥癮發了再說。”
梁仲禹也不著急,他走出大牢,看著外麵已經亮起來的天空,心中卻像是有一個巨大的窟窿,早晨的涼風不斷地呼嘯往心口裏麵灌,卻怎麼都填不滿,隻餘下一場空歡喜。
呂湛沉默地跟著梁仲禹身後,看著這才一個晚上,就沉默了許多的梁仲禹,心中也十分不好受,他們一廂情願地相信那具屍體不是柳遲遲的,但是證據呢?
梁仲禹回到院子,夙雲就在院子中,一個晚上的時候,他的臉色也很難看,穆景已經將他所知道的事情都告訴了夙雲。
在茉莉送詔書來的時候,夙雲正在被梁仲禹派出去領兵,所以一直到穆景告訴他真相,他才知道,柳遲遲竟然是站再他們這邊的。
夙雲從來都沒有想到竟然會是這樣子,之前是柳遲遲被隱瞞,主子所做的事情都是為了柳遲遲,現在又是柳遲遲隱瞞主子,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主子。
這兩人……
但是現在,柳遲遲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