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兒,一個太監走出來,嘴裏還嚷嚷著:
“誰找我啊?”
當看見柳遲遲的時候,他愣了愣,不過很快就反應過來:
“喲,娘娘您怎麼過來了?”
“吳總管,我之前叫人來命你送一些飯菜去我的院子,怎麼沒有送過去?”柳遲遲笑著問道,一雙清亮漆黑的雙眸帶著攝人的寒氣。
吳總管幹幹一笑,說道:
“娘娘,太子妃交代下來了,您的院子每日的吃食是固定的,不能給您準備其他的,奴才也是奉命行事,還請娘娘不要為難奴才。”
“是這樣啊,若我硬要讓你做呢?”柳遲遲唇角的笑容愈發深,眼神望過去,隻覺得令人膽顫。
“娘娘,您別為難奴才了,奴才給您跪下了!”吳總管跪在柳遲遲麵前,雖然說得極為小心卑微,但是還是拒絕了她。
柳遲遲歎了一口氣,如果當初阮凝心沒有把那塊令牌拿走就比較好辦了,她也沒啥目的,就想吃頓好的而已,她的身子需要好好補一補,不然可能都撐不過半年,她容易麼!
“太子還有半個月就回了吧,我聽聞太子妃因為官司的事情,已經自顧不暇了。”柳遲遲淡淡的說道。
吳總管抬頭看著她,神情還有些猶豫。
“吳總管,好,我記下了,我們回吧。”
柳遲遲從椅子上站起來,然而她還沒有走,吳總管連忙將柳遲遲攔下來,他討好地笑道:
“娘娘莫生氣,奴才給您做,做完立刻給您送過去!您說要吃,奴才哪能不給您做呀!您別生氣,當心氣壞了身體不值當。”
如今太子不在東宮,東宮最大的人的確是太子妃,但是一旦太子回來了,那……這位柳側妃娘娘可是專寵了好幾個月啊……據說那幾個月,東宮中其他娘娘一次都沒有被招寢過,這樣的手段,他一個奴才,怎麼惹得起!
“現在不怕違抗太子妃的命令了?”柳遲遲好笑地問道。
“娘娘,您也是主子啊,您的話也是命令啊。”吳總管諂媚地說道。
柳遲遲嗬嗬一笑,懶得跟他計較,點了幾個菜,打了一個哈欠就回去了。
她沒有精力跟他們在這邊計較。
吳總管看來是真的怕了,她前腳剛剛到院子,水都沒有燒開,後腳那些菜就來了。
色香味俱全,空乏了數日的胃忍不住有些抽搐,柳遲遲推開門,叫醒茉莉,茉莉出來後,看到這一桌子的菜,不可置信地問道:
“小姐!您做的?!”
“可別開這種玩笑了,你啥時候見我下過廚,廚房的人做的,洗漱一下過來吃中飯。”
之後幾天,茉莉真的神奇地發現柳遲遲真的好像完全好了,身體比之前落水救她還要好,而且廚房那邊給她們院子送的飯菜都很好,有時候茉莉看著這一桌菜,有一種要過年的感覺。
柳遲遲這些天一直都在搗鼓香,她要做的一些事情都讓晗妃幫忙做了,至於柳青綰的那樁事情,柳遲遲也吩咐下去,不準給柳青綰留手,據說這段時間的柳青綰已經應對不暇了。
當柳遲遲研製出三種香,正想給茉莉試驗一下,梁仲淵回來了。
梁仲淵推開柳遲遲的房門,看見她正在鑽心地研製藥材,又想到院子外麵的那些侍衛,心中的怒氣突然跟泄了氣一樣。
他拿什麼資格去指責柳遲遲沒有好好護好東宮,她甚至自己的自由也被剝奪了,想都不用想,他母後與柳青綰肯定沒有讓柳遲遲好過。
柳遲遲聽到動靜,抬起頭看見梁仲淵,愣了愣,又揉了揉眼睛,試探地叫到:
“殿下?”
“恩。”梁仲淵走過來,看著柳遲遲,蹙了蹙眉頭,“瘦了。”
“殿下,您提前回來,梁仲禹那邊豈不是壓了您一籌。”柳遲遲皺眉搖搖頭,道,“殿下,您這樣隻會顧此失彼,而且就算您回宮了,其實也是無濟於事。
皇後娘娘那邊的事情我已經知道了,證據確鑿,皇上親自下的旨,您回來也無法力挽狂瀾,或許您可以拉一拉太子妃,她那邊其實有很多的漏洞。”
梁仲淵蹙著眉頭,似乎在思考。
柳遲遲慢條斯理地將桌上的香都收好,隨口問道:
“梁仲禹回來了嗎?”
“怎麼?”梁仲淵抬頭看著柳遲遲。
柳遲遲微微一笑,淡淡地說道:
“有些事情隻要梁仲禹很鬆手,殿下就會有很多機會。”
她實在是想他想地骨頭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