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太大意了。
“青綰,你方才有仔細看太子發病的樣子嗎?”阮凝心問道。
柳青綰看著阮凝心,看到她一點都沒有怪罪自己的意思,反而是很疑惑地向她問道。
柳青綰仔細地回憶剛才太子的樣子,越是想心中就越是忐忑,怎麼會變成那樣子,簡直就像是一具傀儡。
太子近幾個月來,從來都沒有招過寢,她也很久沒有見到太子了,如今看來,太子不僅僅是瘦了,整個人都好像被吸幹了精氣。
柳青綰打了一個哆嗦,她顫抖著問道:
“母後,您說柳遲遲是不是對太子下了蠱,太子那副樣子,簡直就像是被吸幹了精氣一樣。而且柳遲遲沒有進宮之前,太子一直都好好的,怎麼柳遲遲一來宮中,太子就突然間就病地這麼厲害了?
母後,太子這幾個月都沒有招過寢,誰都沒有招過,往常……太子一個月至少會招三兩次的。”
阮凝心臉色頓時沉了下去,關於梁仲淵子嗣的問題,一直是哽在她心口的一根刺,太子之前雖然也有孩子,但是孩子從來都沒有活過十歲的,而且生下來就是體弱多病。
太子對女色沒什麼興趣,不像是其他的皇子,兒子女兒能開始招親了,不過梁仲禹比梁仲淵年紀還要大,現在連個正經王妃也沒有,她也就放了一些心。
如今聽著柳青綰說太子竟然都不招寢了,心中的怒火再次燒了起來。
“是因為柳遲遲嗎?”阮凝心沉聲問道。
“太子的確會跟著柳遲遲去一處院子,那座院子被人層層圍住,我們根本都走不進去,他們一呆就是一個多時辰,對於院子裏麵發生的事情,我們一概不知。”柳青綰有些委屈地說道。
太子就真的這麼寵愛柳遲遲,她進入東宮,太子就願意跟她在一起,其他的女人,竟然也都不見了。
“這樣的事情為何不早點跟我說?青綰,作為太子妃可不僅僅是需要大度啊,不然底下人一個一個都爬到你的頭上了。
至於柳遲遲,哼,別著急,柳遲遲所能仰仗的不過就是一個太子罷了,等到快入冬的時候,皇上要派太子跟梁仲禹去巡查十六城,那個時候太子就不在晏城了。”
阮凝心揉了揉臉,柳遲遲當眾打她一巴掌,這樣的奇恥大辱她怎麼會罷休!
柳遲遲這個人太過囂張,但是既然來了這宮中,也由不得她這樣囂張,別說她現在隻是太子的側妃,就算她是皇上的貴妃,她也能把柳遲遲治地服服帖帖的。
“巡查十六城?往常不是都由太子派人去巡查的嗎?怎麼今年要親自去了?”柳青綰詫異地說道。
說到這裏,阮凝心就更加煩躁了:
“都是梁仲禹這個賤種,這些時日在朝堂上擁戴他的人越來越多,分明是一個沉淪了十來年的廢人,不知道的,一下子就好了起來,皇上對他也是大力誇獎,好似完全看不到太子的功績。
不過就是打了一場勝仗而已,有什麼了不起的,換成是太子,也能打勝仗,有什麼好得意的,如果惹急了,我讓我爹再打壓他一次!”
房間中傳來女人的聲音,柳遲遲站在門外,麵色冷漠,她仰頭抿唇,就算梁仲禹殺了自己的奶娘,清了自己身邊的人,但是對於這個梁國,他沒有半分虧欠。
所有都是別人虧欠他的。
阮魏毅,當初佳玉姑姑給他們的信中就有說起過那時候皇上就是跟阮魏毅商議要弄梁仲禹的。
她低頭看了看自己手臂上的牙印,現在已經止住了血,隻是看起來那是那麼猙獰,就算梁仲禹欺負她,但是她要報仇也隻能自己來,其他人欺負梁仲禹,她還是不會留手的。
反正梁仲淵當初因為阮良的事情就已經跟阮家有了嫌隙,這一次,這個牙印,還有自己臉上的巴掌印,嗯,多好的東西呀。
她轉身朝著梁仲淵的房間走去,她本來是想來通知阮凝心可過去看看的,她則自己回去弄一些藥擦一下傷口就好了,反正她的藥那麼多。
但是真是不湊巧呢,偏偏就讓她聽到了。
回到房間,穆景看到她,愣了愣,問道:
“您怎麼回來了?您不是去處理傷口了嗎?”
柳遲遲看著坐著的梁仲淵,她走到梁仲淵麵前,問道:
“清醒了嗎?”
梁仲淵剛想說話,視線就瞥到了她手臂上的牙印,他抓著柳遲遲的手倏然一緊:
“我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