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雲看見柳遲遲,頓時幹幹地一笑,討好地說道:
“王妃。”
“梁仲禹呢?”柳遲遲靠在床上,臉色還慘白著,血首烏毒發了,這樣的發現讓她覺得十分難受。
不應該這樣的,她已經吃下了三味藥,不應該這麼頻繁地毒發,可能是因為最近發生的事情,導致心情大起大落,連帶著身子也吃不消了。
而且梁仲禹要了她那麼久,對她的身子也造成了傷害,她渾身覺得累極了,隻想要躺在床上,動也不動。
“主子出去辦事了,可能要一個月才回來。”夙雲討好地笑道。
“這樣啊,那你送我回東宮。”柳遲遲掀開被子,準備起來。
夙雲連忙側過身子,他尷尬地說道:
“王妃,主子說了,這段時間,您就在這裏,哪裏不準去。”
“噢,是嗎?”柳遲遲不在意地說道,她低頭看著自己身上這身衣服,貼身的金針不知被梁仲禹放去了哪裏,觸手可及沒有一件趁手的東西,看來是防的很緊。
梁仲禹倒是不擔心她對別人動手,但是擔心她對自己動手。
誠然之前她對自己動手,是因為梁仲禹這個人壓根不在乎他自己如何,要讓他停止,對自己動手比對他動手有用。
但是她又不是自虐狂,會喜歡一直對自己動手,她也很惜命的好不好。
更何況梁仲禹不在,她自虐的意義都沒有了。
身體內傳來一陣一陣的劇痛,柳遲遲躺在床上,整個人都很難受,她看著夙雲,雲淡風輕地說道:
“你去幫我把金針拿來,我毒發疼地厲害。”
夙雲:“……”王妃啊,真心看不出來你疼地不行了。
夙雲不敢違抗柳遲遲的命令,但是主子吩咐了,不能讓柳遲遲接觸任何可能傷害自己的東西,夙雲頓時有些猶豫。
柳遲遲看到他猶豫的神色,立刻說道:
“你放心,我絕對不會做出傷害自己的事情,梁仲禹都不在,我傷害自己有什麼用。”
夙雲看了她一眼,思索片刻,點點頭,出去了一趟,又拿了一包東西進來,他將金針遞給柳遲遲,說道:
“王妃,算我求求您,您真的別傷害自己,您哪裏傷著碰著,主子能心疼死。”
柳遲遲冷嗤,表示嗤之以鼻。
夙雲看著她眼中的不屑,心中的怒意頓時漲開來,他冷著臉,肅然地說道:
“王妃,您為什麼不肯相信主子?南門禧不是好人,她不過是裴煒用來控製您的人,主子殺了有何不妥?
您知道主子為了您做了什麼嗎?主子大敗了越國,隻是這個消息沒有傳回晏城,而是被主子隱瞞了起來,他想要以此為籌碼去給您求藥。
當初主子用了困著的越國三萬士兵從裴煒手中換了一味藥,還有下一個談判的機會。如果將主子大勝的消息傳回晏城,現在主子的聲望必然超過了太子。
王妃,主子這些都沒有告訴你,但是您不能真的什麼都不知道,主子為您做了那麼多,他願意為了您什麼都放棄,為何您還要這樣傷主子的心?!”
柳遲遲聽到夙雲的控訴,覺得可笑,她笑著反問:
“夙雲,如果我殺了你的母親,告訴你,我殺了她都是為了你好,你就算沒有感謝我,也不應該記恨我。
他對我好是吧。”
柳遲遲突然伸手擼起自己的袖子,隻見她的光潔的手臂上滿是青紫,夙雲連忙別開視線。
“他不顧我的意願,強??暴我整整十天,害得我體內毒發,我應該感謝他是嗎?”
柳遲遲深吸了一口氣,壓下眼中的水汽,接著說道:
“你們這些人,串通起來哄騙我,說什麼都是為了我好,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是誅我的心,我柳遲遲她媽上輩子欠了你們的嗎!?
你們憑什麼這麼對我!我沒有半點對不起梁仲禹過!他憑什麼要殺了我奶娘,還要強??暴我!
竟然這樣對我,憑什麼我不能恨他!
你們,有什麼資格來控訴我。”
“可這一切都是真相!”
“證據!把證據拿給我啊!”什麼都沒有,隻是在哄騙她,她憑什麼要相信!
夙雲深吸了一口氣,說道:
“解藥,主子這一次去給您求解藥了,那些藥材想要從外麵找到是多麼地困難,您心裏應該有數,如果主子這次拿了解藥回來,您是不是可以相信,這一切都是裴煒在主導?
裴煒手中捏著您的解藥,主子隻能一次一次地妥協,既然您說您為了主子可以放棄一切,那您可以為了主子放棄自己的性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