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親王,是怎麼一回事?”
梁仲禹微微眯了眯眼睛,說道:
“回去細說。”
回去的路上氣氛顯得格外凝重,雪密地簡直睜不開眼睛,回到營帳的時候,三個人身上堆積了厚厚的一層雪。
士兵連忙上前將雪拍掉,梁仲禹踏入營帳,柳溥延緊隨其後。
“夙雲,去告訴柳墨擎,那些人放他們走。”當然,若是他們可以安全平順地走的話,他把頭割下來給裴煒。
“是。”夙雲看了一眼柳溥延,然後退走了。
房間中隻有兩人,柳溥延做了一次深呼吸,這才有勇氣向梁仲禹發問:
“禹親王,裴煒說的,是什麼意思?”
梁仲禹轉過身來,他看著柳溥延,嚴肅地說道:
“侯爺,裴煒說的沒錯,遲遲是他的生女,當初遲遲的母親是先懷了孕,再嫁給您的。”
“那怎麼會是……”柳溥延瞪大了眼睛看著梁仲禹。
荒謬,實在是太荒謬了,遲遲竟然是越國攝政王裴煒的女兒!她竟然是越國人……
“遲遲,是他們的一顆棋子,她身上的毒,便是作為牽製的引子,這個世界上隻有一份解藥,在裴煒手中。”梁仲禹心疼地說道。
他的小妻子啊,不知道這個世道,人心的險惡。
……
到了雙休,柳遲遲癱在床上,不肯起床,工作實在是太艱苦了,關鍵是,她還沒啥錢,純粹是給萬藥坊打出了名聲。
或許是因為這些天做的事情太多,柳遲遲明顯地感覺到自己的身體有些不太對頭,但是除了感覺,其他的地方,好似也沒有什麼情況。
她靠在床上,覺得每一個冬天,都是她的生死劫,以前她覺得還好,自從有了一次梁仲禹陪在身邊,安穩地度過了去年的冬天,如今又換成她自己度過冬天,就有一種力不從心的感覺了。
她身上的血首烏之毒,奶娘說過,越到後期就越難熬,最後一年她的身體衰敗的很快,晚上疼痛難忍,最後的死亡來臨之前,必然是嚐遍了各種痛苦。
如今她已經吃了下了兩味藥,所以應該是延緩了毒發約莫一年的時間,盡管如此,她的身體還是感覺到了透支。
柳遲遲歎了一口氣,不知道那些藥,到底什麼時候才能夠找到。
“小姐,外麵有人找您。”茉莉走進來,如今天已經漸漸暖和起來了,但是她家小姐的身子卻愈發地纖弱。
“誰啊?”柳遲遲懨懨地說道。
“是禹親王的人。”茉莉幫柳遲遲拿來衣服,二月的天氣,已經不算太冷了,但是柳遲遲穿的衣服還是很厚。
“恩?”
柳遲遲穿好衣服,麵前的人她沒有見過,但是既然會被梁仲禹派來,想來也是心腹。
“參見王妃。”那人看見柳遲遲,立刻行禮道。
如今整個黎苑,全部都是柳遲遲自己的人,所以也不用顧及什麼。
“起來吧,找我什麼事?”柳遲遲接過茉莉遞過來的手暖,坐在椅子上問道。
“主子叫小人把這個東西給王妃。”男人遞上一個木盒子。
柳遲遲接過來,打開盒子後,看到裏麵的藥材,心髒忍不住抽了抽:
“羽楹砂……”
第三味藥。
“他有說過什麼時候回來嗎?”柳遲遲將藥材放在一旁。
“主子說,三月底的時候一定回來了。”
“好。”
梁仲禹送來了第三味藥材,柳遲遲立刻配了藥服下去,頓時整一個爽利了得,柳遲遲從來都沒有見識過這樣的毒藥,真是神奇。
她服下藥之後,就派人去跟方靜修說她最近身子不好,不去坐診了,如果實在有解決不了的病患,可以直接來侯府找她。
“茉莉,這段時間霜兒是不是沒少往薛齊睿的府邸跑?”柳遲遲躺在躺椅上,在外麵曬太陽,長久地待在室內,柳遲遲的肌膚雪白,陽光下簡直能發光。
“恩,昨夜好像還沒有回來過夜。”茉莉笑著說道。
“嘖。”柳遲遲笑了笑,沒有去管,當初她放過柳芷霜,不就是為了讓他們這麼鬧嘛。
到了三月,天氣轉熱,柳遲遲的冬眠也結束了,前方捷報連連,整個晏城都籠罩一股喜悅的氣氛之中,三月中旬,春獵提前開始了。
柳遲遲帶領了一幹人,坐上馬車去圍場。
柳溫瑜如今懷孕接近七個月,肚子大了一圈,她本來是說不用來圍場,但是她說她在府裏悶得慌,柳遲遲很無奈,好在一路上的路都十分平坦,沒有顛簸,如今她隻盼望燕闕抓緊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