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遲遲瞥了他一眼,不屑於跟他爭吵。
“不準離開侯府,你給我呆在黎苑,哪都不準去!”柳溥延狠心說道,如果真的放柳遲遲走了,她就真的這輩子都不可能回來了。
柳遲遲聽到這話,仔細地想了想,她說道:
“好,我可以留下來,但是我有一個要求。”
“你說!”
“公開雲卉的罪行,並且,立刻,休了她!”哪怕是死,她也不會給雲卉好過!
“不行!不可以!”反應最快的是柳青綰,她立刻尖叫著阻止,如果把柳遲遲手中的這份認罪書給公開了,那她母親不知要被多少人唾棄。
而她跟哥哥也會受到影響,還有一個多月她就要大婚了,如果爆出這樣的事情,那她還怎麼嫁入皇室!
柳遲遲看著柳青綰,好似看穿了她心裏的所有想法,柳遲遲輕蔑地一笑,她看著柳溥延:
“我的要求就這一個,你本來就打算要休了雲卉,哪怕她現在死了,還是當著侯府正夫人的名號,你依舊可以休妻,而我手中的這份認罪書,字字句句都是雲卉親口承認的,我沒有一分作假。
甚至有一些罪責她一直都沒有承認的,我也就沒有寫上去,我身上的毒,今生都不知道何時才能解,都是拜她所賜。”
柳溥延沉思片刻,說道:
“我可以休了她,但是她的罪行,我不能公布,青綰還有一個多月就要嫁給太子了,現在公開雲卉的罪行,對青綰而言,打擊太重。”
“噢,這樣啊,那就算了。”柳遲遲頓時興致缺缺,反正她也沒有打算真的靠柳溥延他們公布雲卉的罪行,她自然有辦法讓大家知道雲卉的真麵目。
“父親,她要走就讓她走好了!柳遲遲現在多能耐啊,整個晏城,除了皇宮有哪裏是她不能去的地方!我看她跟那個方靜修關係就不淺!”柳青綰立刻說道。
要讓柳遲遲留下來的代價實在是太大了,而且就算是她嫁給了太子,她的母親爆出這樣的罪行,對她而言也是致命的。
一個身上有汙點的太子妃,皇室可以接受嗎?
“青綰!不準胡說!”柳溥延立刻嗬斥道。
“還真是一個齷齪的人,看什麼都是齷齪的,我跟方靜修,你也好意思說得出口。”柳遲遲冷睨著她,柳青綰這個人腦子就是有毛病。
“遲遲,我們各退一步好不好?”柳溥延看著她,眼神中竟然有所懇求。
柳遲遲疑惑地問道:
“我不懂,雲卉做出那樣的事情,您竟然還可以忍受?難道您真的願意雲卉葬入柳家的墓地嗎?她出牆是事實,害死我母親事實,殺死你的兒子是事實,你怎麼可以忍受?”
“現在不是公布的時機。”柳溥延說道,畢竟做了幾十年的夫妻了,柳溥延心中還有那麼丁點的憐憫。
“那這樣吧,你先休妻,至於公布她罪行的事情,我們再另行討論。”柳遲遲退了一步,說道。
“好。”柳溥延爽快地說道。
“父親!”柳青綰連忙喊道。
柳溥延看著她,說道:
“青綰,雲卉做的那些事情,你讓為父如何原諒她?”
柳青綰頓時閉嘴不說話,她母親所犯下的錯,的確是罪無可赦。
雲卉因為被休了,所以沒有辦法葬入柳家的墓地,柳溥延甚至不打算管雲卉的屍體要如何處置,讓人抬著準備隨便找一個地方給埋了。
還是柳墨擎攔下了人,跟柳青綰兩人選了一處清淨的地方,立了墓碑。
兩兄妹回來的時候,剛好看見柳遲遲懶懶地朝外麵走去。
她瞧見兩人,視而不見地擦身而過,結果被柳墨擎一把拉住,拉往一旁的涼亭,柳青綰剛想跟上,柳墨擎便沉聲說道:
“青綰別跟過來!”
柳青綰頓時停下腳步,自己哥哥的話,她從小到大都很順從。
她看著柳遲遲被拉地踉蹌,幾乎要摔倒,她的神情卻一直很淡然。
到了涼亭,柳墨擎放開了柳遲遲,他看著她,開門見山地問道:
“我母親為何會自盡?”
“我怎麼知道,她自盡的時候,我又不在她身邊。”柳遲遲看著遠處的風景,淡笑著問道。
“你跟她說什麼了?”柳墨擎看著柳遲遲,他總覺得抓不住柳遲遲,她像是一個旁觀者,冷冷地睨著所有的人,從未將自己置身於其中,她也可以隨時抽離。
“我嗎?說了不少吧,你有空自己去問她吧,不用每次都拉著我過來,我的身子很弱,禁不得你這麼折騰。”柳遲遲揉著手腕,她的手腕紅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