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卉看著他們半晌,一直到柳遲遲的耐心快要耗盡的時候,她才終於放棄抵抗一般地說道:
“當年南門雪外出回來之後生病,我往她的藥裏放了幾味藥性相衝的藥,但是她本來就身體不好!我沒有想到她那麼快就死了……”
雲卉懼怕地看著柳遲遲,她很擔心柳遲遲會牽連到柳墨擎跟柳青綰,柳遲遲回來不到兩年的時間,她的地位扶搖直上,如今整個晏城的人都在說她的好話。
如今墨擎入獄,青綰馬上就要跟太子完婚了,她都不敢輕舉妄動。
柳遲遲聽到這話,怒極反笑:
“你沒有想到她這麼快就死了,難道這不正是你所期待的嗎?雲卉,我聽聞我的母親從未為難過你……”
“你懂什麼!”雲卉表情扭曲,“本來我才是正夫人!但是南門雪以來,她就成了正夫人!憑什麼!
隻有她死了,我才能重新當上正夫人!是她自己要出去兩年,回來身體不好生病了,這能怪我?!真是可笑極了!
柳遲遲,一個人不可能永遠都那麼幸運,而南門雪,她的幸運早就用完了!你想為她報仇,你自己又能活幾年?”雲卉惡毒地說道。
柳遲遲啊,就跟南門雪一樣,就算醫術再厲害,地位再高又有什麼用呢?
還不是要早死。
“那麼之前呢?之前你又做了什麼?別告訴我,之前你都本本分分,什麼都沒有做,突然間發現我母親生病了,這才心起歹念,想要殺了她!”
柳遲遲雙手緊緊握成拳頭,隻有這樣,她才能壓製住她想要弄死雲卉的衝動。
自從招了第一句話開始,雲卉整個人便好像是泄了氣的皮球,整個人反而從容淡定了,她聽到柳遲遲的質問,笑著回憶道:
“之前?之前做了不少的事吧,既然她到了侯府,還那麼張揚,可不僅僅隻有我針對南門雪呢,就連站在你一邊地葉嵐馨也沒少做過呢,你現在幫著她,你知道她曾經捅了多少刀子嗎?
還有侯爺,他疼愛南門雪,將後院交給她管理,卻把她推倒一個風口浪尖上,他們都是凶手。”
“雲卉,你少含血噴人!”二夫人手指顫抖地指著她辯駁道。
柳遲遲轉頭看著二夫人,眼神如刀:
“你說過,你不曾做過對不起我母親的事情。”
“我……”
柳遲遲沒有聽她的解釋,又看向柳溥延:
“你為什麼沒有好好保護好母親?”
柳溥延看著柳遲遲,說不出一個反駁的字來。
他們所有人,都愧對南門雪,無話可說。
柳遲遲勾唇,她重新看向雲卉:
“不過無所謂,他們都算太重要,最重要的人就是你,我本來今天隻是打算讓你徹底失勢,現在好了,托你的福,我進府的目的瞬間就完成了一大半。”
她在笑,隻不過看著令人不寒而栗,她的眼中滿是冷光以及凶戾之氣,如果細細看去,會發現她的神情跟梁仲禹極像,極力壓製後的觸底反彈,要拉所有人下地獄的平靜與狠辣。
雲卉吞了吞口水,被柳遲遲的氣勢嚇到,她忍不住想要後退。
柳遲遲指尖金針閃爍,她看著雲卉,直接甩出三枚金針,雲卉立刻尖叫出聲,她的手臂跟膝蓋刺痛無比,刻骨的疼痛讓她五官扭曲。
“遲遲!”柳溥延連忙去查看雲卉,發現金針隻是釘在她的手臂跟腿上,稍稍舒了一口氣,他怕柳遲遲真的把雲卉給殺了,那……
“你在擔心什麼?擔心我把她給殺了嗎?”柳遲遲涼涼地問道。
柳溥延看著她,突然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很失望吧,一定是失望透頂才會控製不住出手,柳遲遲從來了都沒有在他麵前動過手的,所有要動手的,他都會代勞。
“父親覺得雲卉該如何處置?她害死了您的妻子、兒子,還出牆,我想問問父親想要如何處置雲卉?”柳遲遲看著他,喘了一口氣,平靜地問道。
柳遲遲的情緒像是暴風雨來前的寧靜,隻需要一點點的波瀾起伏,便會瞬間引爆所有的一切。
從歇斯底裏的質問,到如今啞著聲音詢問他的意思,柳遲遲整個人虛脫地厲害,她身子太弱,精神的強大並無法撐起她的身體。
“遲遲,你聽我說。”柳溥延皺著眉頭,他不敢去刺激柳遲遲,隻能用最柔和的方式來跟她解釋。
“啊……你不會要我顧全大局吧,柳青綰要成為太子妃了,所以不能給她抹黑是不是?”柳遲遲好像一個天真的小姑娘,乖巧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