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溥延聽著她們爭吵,隻覺得腦中一片煩躁,他突然瞥向坐在一旁的柳遲遲,她的神情太過於悲戚,看了一眼,他就覺得有些心疼。
“侯爺,這個丫鬟的話根本無從考證,她們在一起汙蔑我!而柳溫瑜母女騙了我們這麼多年,她們的話還可以相信嗎?!請侯爺明察!”雲卉跪在柳溥延麵前,極力地反駁。
柳溥延低頭看著她,淡淡地問道:
“你真沒有做過這樣的事情?”
“真沒有!老爺,你要相信我呀!”雲卉著急地說道。
柳溥延看向柳溫瑜跟葉嵐馨,問道:
“除了這個丫鬟,你們還有什麼證據嗎?”
兩人沉默,當初柳遲遲也說了,那個穩婆已經離世,也沒有留下什麼證據,要指正雲卉,其實有些困難,若是雲卉打死不承認,她們也沒有辦法,隻能認栽。
“既然沒有,那便下去吧。”他瞥向一旁的柳溫瑜,眉頭蹙了蹙,似歎了一口氣一般,他擺了擺手,說道,“你日後換回女兒身吧。”
柳溫瑜看著柳溥延,半晌後,說道:
“雲卉殺子這件事情,遲遲早就跟父親說了,父親其實是相信的是不是?”
雲卉立刻惶恐地看向柳溥延。
柳溫瑜輕笑,她低頭抹去眼淚,說道:
“畢竟已經過去二十一年了,有些事情,哪怕父親相信,也不願意在追究了是嗎?”
柳溥延眉頭越皺越緊,隻聽見雲卉尖聲說道:
“這些事情根本就是你們的誣陷,追究!是我應該追究你們才是!”
“閉嘴。”柳溥延掃向雲卉,不耐煩地說道。
雲卉立刻閉上嘴巴,她的心髒瘋狂的跳動,其實這件事情主要還是在柳溥延的一念之間,若是他想要追究,那就可以追究,若是他想要息事寧人,那便沒有事情。
不過柳溫瑜說了,這件事情柳溥延早就知道了,但是他並沒有來懲罰自己,說明這件事情柳溥延並不想要追究。
這一對母女的如意算盤可算是打錯了!
書房中如死一般的寂靜,柳遲遲手指輕輕敲打著桌麵,柳溫瑜的視線望過來,她終於緩緩從椅子上站起來。
“大夫人還真是好口才啊,那些二十多年前的事情的確無從查究,但是接下來的事情,我想應該可以查吧。”柳遲遲笑地眉眼彎彎,人畜無害的樣子。
“柳遲遲!”雲卉怒目瞪著她。
柳遲遲笑,吐出一個名字:
“張和安,這個名字,大夫人總是不陌生的吧?”
聽到這個明細,雲卉的臉色頓時就變了,唰的一下,慘白地跟一個鬼一樣。
柳溥延皺著眉頭,柳遲遲心思玲瓏,出手不會像柳溫瑜一樣,無疾而終,但是如今雲卉是柳青綰的生母,也是侯府的正夫人,若是她真的出了事情,會很麻煩。
“怎麼,不反駁我胡說了?”柳遲遲微笑。
她看著柳溥延,平靜地說道:
“父親,張和安是誰你或許不認識,我慢慢跟你講,你就知道了。”
她今天不準備放過雲卉了,至於她母親的仇,這幾天,她有的是時間從雲卉的嘴裏撬出來。
“柳遲遲!你給我閉嘴!”雲卉撲過來要攔住柳遲遲。
柳遲遲腳下靈活地閃躲,柳溥延立刻上前攬過柳遲遲的肩膀,護著她。
雲卉見柳溥延護住柳遲遲,雙眸頓時泛紅,她尖聲喊道:
“侯爺,不能讓柳遲遲亂說話!”
柳遲遲微笑,看著她,平靜地說道:
“張和安,是大夫人的姘頭。”
柳溫瑜母女頓時瞪大了眼睛,跟她的爆料比起來,柳遲遲的手段真是淩厲啊,難怪燕闕再三告訴她,不要跟柳遲遲對著幹,她會幹··死你的!
柳溥延脊背頓時僵住,他看著麵無人色的雲卉,沉聲問道:
“雲卉,遲遲說的是真的嗎?”
雲卉驚恐地看著他,想要反駁,但是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這件事情分明很是隱晦,柳遲遲怎麼會知道!!
“他們還有過一個孩子呢,大夫人偷偷打了胎,是不是覺得很惋惜?”柳遲遲笑地冷冽,她的笑容在雲卉眼中簡直就跟魔鬼沒什麼兩樣。
柳遲遲俯下身,看著癱軟在地上的雲卉,接著笑問:
“大夫人,你有昨天才見過張和安吧?一日不見,他還是很想念你呢,你最近因為柳青綰當上了太子妃,高興地有些得意忘形了,竟然敢帶著他光明正大地帶去逍遙樓中幽會!”
雲卉身子忍不住顫抖,柳遲遲的話一個字一個字落入她的耳中,將她所有的得意忘形都擊碎了。
“大夫人,我現在帶他過來見你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