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遲遲擔心剖腹的過稱她會醒過來,便給她弄暈了過去。
方靜修他們走進來,柳遲遲看著他們,說道:
“方靜修過來,其他人站遠一點,別打擾我們,有需要我會叫你們。”
沉著穩重的話,帶著令人無法抗拒的命令,所有人當即點頭,道:
“是。”
方靜修走上前去,將針頭插入林婉兒手肘上的血管,看著柳遲遲,朝她點點頭。
柳遲遲在林婉兒的肚子上擦上碘酒,她突然抬頭,對著一個年輕的大夫說道:
“你過來幫我。”
那名大夫連忙上前,然後就看到柳遲遲毫不猶豫地在林婉兒的肚子上劃了一刀,大夫瞬間倒吸了一口涼氣,好在他帶著口罩,沒有那麼明顯。
柳遲遲看了他一眼,說道:
“擦汗。”
“啊?”大夫還沉浸在方才柳遲遲那幹淨利落的一刀,柳遲遲的命令他還有些發蒙。
在一旁的方靜修立刻提醒道:
“用幹毛巾給她擦汗!”
“嗷嗷!”大夫連忙拿過放在一旁的幹毛巾,小心翼翼地給柳遲遲擦汗。
站在她的角度,就看見柳遲遲放下刀,伸手直接去扯肚子,大夫頓時覺得自己的肚子上好似也被拉了一道口子,現在口子被扯開了。
然而當孩子真的被拿出來的時候,所有人的眼睛都瞪大了。
柳遲遲將孩子表麵上的那一層膜揭掉,提著他的腿,輕輕的拍著他的小屁屁,孩子頓時哇哇哭叫了起來。
柳遲遲割斷臍帶,在臍帶處打了一個結,雙眸看向後麵的兩名大夫。
一名大夫連忙拿著毛巾上前,柳遲遲將男孩放在毛巾上,說道:
“送出去交給穩婆,小心一些,你不用再進來了,在外麵看著孩子。”
“是!”大夫看著懷中哇哇大哭地小男孩,一股興奮的酥··麻感徑直從尾骨處用了上來。
大夫抱著孩子出去,他將孩子遞給穩婆,看著眾人,笑著說道:
“是一個男孩。”
“婉兒呢?!”呂湛看到孩子,舒了一口氣,但是緊接著,心又提了起來。
“還在裏麵,柳小姐應該在縫合吧。”大夫說道,他激動地說道。
而此時小隔間,氣氛一片凝重。
“遲遲,這是大出血嗎?”方靜修喉嚨發緊地說道。
看著那不斷湧出來的血,方靜修都覺得頭皮發麻。
柳遲遲低著頭,沒有回答他,站在柳遲遲一旁的大夫連忙給柳遲遲擦汗。
“棉花。”
另外一名大夫立刻走上前來,將托盤中的棉花遞給柳遲遲。
柳遲遲的棉手套指尖已經完全被浸紅了,柳遲遲接過鑷子,用棉花吸血,對著一旁給她擦汗的大夫說道:
“像這樣,把血洗幹淨,我去換一雙手套。”
“是!”
大夫接過棉花,這種開膛破腹的事情他雖然也是第一次遇見,但是柳遲遲的強大穩住了他們的心神,雖然手還有些發抖,但是不會完不成柳遲遲的囑咐。
柳遲遲脫了手套,用毛巾擦了擦手,然後立刻帶上一副新的手套。
她拿出金針,她不是外科醫生,之前對於人體的了解,大都是通過屍體,之後觀摩了無數場活體的手術,但是她都是看著她的師兄們做的,她也就是在一旁看一看活人跟屍體有什麼區別。
簡單的說,她的理論知識很紮實,但是實踐很欠缺,以往她所要涉及的都是比較簡單的,或者是她已經無能為力的,但是這一次,林婉兒還活著。
方靜修已經換了兩袋血了,他開始教身旁遞東西的大夫要用怎麼樣的力道將血送進去,他要再去采集血。
方靜修衝了出去,立刻開始采血,柳遲遲說過,一旦大出血,最怕的就是沒有血,一旦血源枯竭,血壓驟減,心髒停跳,一係列的問題之後,那麼病人的命也會隨之枯竭。
他不能接受這樣的失敗原因。
柳遲遲紮下了三針,並沒有跟往常一樣出血速度有所減慢,由於隻能在外施針,內外總會有所差異。
血不斷的湧出來,在按著血袋的大夫都覺得頭皮發麻。
柳遲遲的速度很慢,甚至刺入一針就要去看出血點。
她抓不住那條血管,她的實踐太少了,哪怕她已經讓林老板打了一整套的手術工具給她,但是她還是隻能用金針止血。
一針一針的刺入,兩個大夫連呼吸都不敢加重,生怕打擾到柳遲遲。
他們來幫忙,除了聽柳遲遲的吩咐,最重要的就是不要打擾他們。
一直到第二十針的時候,出血量突然減小,柳遲遲眼前一亮,立刻拿過一旁的止血鉗,一把抓住了那條血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