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遲,之前因為阮良的事情,梁仲淵跟阮家之間已經有了嫌隙,呂相為人忠耿,一向不願站隊,加上前段時間阮良的行為讓呂相十分不滿,如果不是你的緣故,呂相早就彈劾梁仲淵了。”
“哎?那他怎麼舍得拋下我,去找柳青綰呢?”柳遲遲奇怪地問道。
梁仲禹神色一滯,聲音染了幾分危險:
“你覺得可惜?”
柳遲遲一愣,立刻討好地說道:
“沒有!我怎麼會覺得惋惜,沒有這樁婚約,我真是做夢都要笑出來呢!相公,你說是不是呀?”
柳遲遲的聲線很軟,尤其是她撒嬌的時候,溫言軟語,隻言片語就安撫好了梁仲禹。
“因為顧庚告訴他,娶了你,百害而無一利,遲遲,你之前做的鋪墊,都很好,一步一計,攻心為上,信任這種東西,禁不得一點點的瑕疵,隻要吃過一次虧,便很難再將真心交付,尤其是梁仲淵這種防備心本就很重的人。”
“其實也算不得什麼攻心計,我隻是引導,跟你學的。”柳遲遲笑盈盈地說道。
梁仲禹抓著她的手,放在唇邊輕輕一吻,說道:
“對,有些肮髒的事情你不要去碰,自然會有人衝上去的,遲遲,你的手要幹幹淨淨的,實在忍不住,還有我,我願意為你赴湯蹈火。”
柳遲遲覺得自己遲早有一天,要被梁仲禹的情話給甜瘋了。
第二天一早,梁仲禹便離開了,柳遲遲睡到中午才起,起來的時候,茉莉就對她說道:
“小姐,二少爺已經在外麵等您一個時辰了。”
“她還真的挺後知後覺的,都都過去半個多月了。”柳遲遲知道柳溫瑜找她幹什麼,她穿好衣服就下去了。
柳溫瑜在客廳中心急如焚地等了一個時辰,茉莉說柳遲遲如果沒有睡醒,脾氣會很暴躁的,她便不敢把柳遲遲叫醒,鬼知道如果柳遲遲心情不好會做出什麼事情來。
當柳遲遲出來的是,柳溫瑜立刻衝了上去,她嗓子發緊:
“遲遲,藺兒呢?”
因為藺兒在禹王府,她探望的次數便少了很多,雖然禹王給她留了一處隱秘的入口,但是也就一般半個月去探望一次,而且藺兒的確是眼看著臉色好起來,柳溫瑜便也放心了。
這一次剛好有事情耽擱了,再去禹王府,發現藺兒已然不在半月有餘了。
她一發現,便立刻衝來相府,禹王不在晏城,但是柳遲遲在,柳遲遲跟禹王是一體的,禹王的人都得聽命於柳遲遲,這一點她還是清楚了。
“柳溫瑜,燕闕回來了。”柳遲遲說道。
柳溫瑜身子頓時一僵,她抓著柳遲遲的手,怒不可遏地說道:
“你竟然讓他們兩人見麵?!你憑什麼這麼做!”
柳遲遲看著一眼她的手,柳溫瑜的力道很大,抓得她很疼。
她說道:
“對不起。”
“對不起有什麼用!柳遲遲,我發現你這個人,真的是很自以為是!你以為看的比誰都清楚,都透徹,所以喜歡替別人下決定是不是?”柳溫瑜萬萬沒有想到,柳遲遲竟然做了這樣的事情。
她以為,柳遲遲至少會先來問過自己,在決定要不要將藺兒的事情告訴燕闕,結果……
半個月……
她竟然到現在才發現!
“那我現在去把藺兒要回來,我跟你保證,燕闕絕對不會再來打擾藺兒,也不會來打擾你。”柳遲遲認真嚴肅地說道。
“你!”柳溫瑜瞪著她。
“你這麼激動,是怕燕闕搶了你兒子嗎?”
“自然,藺兒再怎麼說,也是燕闕的親骨肉,他想要搶過去,這個很難理解嗎?”
“我覺著燕闕更加想讓你跟他一起撫養藺兒呢。”柳遲遲笑著說道,她笑起來的時候,非常溫柔,一下子就將柳溫瑜心中怒火澆滅了幾分。
“是嗎?那他為什麼不來找我,我想你應該不會那麼好心幫我隱瞞身份吧?”柳溫瑜譏諷地說道。
柳遲遲眨巴眨巴眼睛,非常無辜地說道:“我怎麼隱瞞?藺兒叫我小姨,之前你的所有消息都是經燕闕的手,他用點腦子就能猜到是你,之前之所以沒有懷疑你,隻是因為不知道你是女扮男裝罷了。”
“柳遲遲,我發現你真的很無恥,你知道嗎?”柳溫瑜見鬼一樣地看著柳遲遲,道理都讓她給占了,分明都是她的錯,還弄得全天下她最無辜的樣子,實在是可恨!
“柳溫瑜,你到底是在恨我,還是在恨燕闕?過去了半個月,哪怕他知道了你的身份,也沒有來找你,你覺得失望是嗎?當你把藺兒交給梁仲禹的時候,心中其實已經想好了藺兒會跟燕闕見麵。
之前我也數次提醒過你,但是現在,你還是怒氣衝衝地過來找我,你其實是恨燕闕為什麼沒有來找你吧。”柳遲遲一雙眼眸清亮,看的柳溫瑜心中慌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