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遲,在去遂寧鎮的路上,禹王是怎麼照顧你的?”梁仲淵總是覺得有哪裏不對,但是又說不上來哪裏不對。
“我跟禹王坐一輛馬車,得了天瘡的百姓性情難免暴躁,我有幾次被打傷了,是禹王派了夙雲時刻在我身邊,保護我的。
殿下,我不懂,禹王殿下明明做了那麼多的事情,為何皇上卻從來都不嘉獎他,而且晏城的百姓也一直都在咒罵禹王殿下,卻看不見禹王殿下為百姓們做的事情。
經過那大半年,我知道,禹王殿下是一個好人。”
梁仲淵看著她,歎了一口氣,然後摸了摸柳遲遲的腦袋,說道:
“遲遲,十一年前,禹王不戰而逃,害的十萬士兵被屠殺,這件事情是他身上永遠的罪孽,哪怕是他做了再多,也無法抹去這樣的汙點,遲遲,不用為禹王抱不平,他早已習慣。”
柳遲遲微微一笑,點頭,說道:
“是啊,害的十萬士兵被屠殺,這樣的罪孽跟殺戮背在身上,恐怕是不得善終。”
梁仲淵摸著柳遲遲的手頓了頓。
“走吧,本宮送你出宮。”
柳遲遲坐上馬車,去了相府,如今林婉兒懷孕快六個月,因為母體身子虛,她每天會去診脈。
來到相府,柳遲遲竟然看到了晗妃。
“晗妃娘娘。”柳遲遲喚道。
“遲遲,快來坐。”晗妃看見柳遲遲,笑著招呼她過來。
柳遲遲如今可是他們家的大恩人了,對她弟媳那麼上心不說,她本身的聲望也極為不錯,最為關鍵的是,她是禹王的人。
那就真的太棒了,如今後宮皇後視她為眼中釘,她的九皇子不過十一歲,對太子壓根不會產生威脅,阮凝心還是會時不時加害於他。
晗妃極少會回相府,其中一個原因便是這個。
“你們都下去吧。”丞相夫人對著仆人們說道。
柳遲遲挑眉,有話要跟她說?
眾人都下去之後,呂容蔓把門關上,房間中的氣氛頓時嚴肅了起來。
“遲遲,既然如今我們家已經聽命於禹王,我身為呂家的女兒,其實也算是跟禹王合作了,如今我的膝下育有九皇子,皇後卻總是針對我們母子,遲遲,你可願意試一試這後宮的水有多深?”
“晗妃娘娘,您是打算跟我合作嗎?”柳遲遲笑著問道。
“自然,我聽聞是你不顧自身,一定要讓皇上下旨,這才保住了玉城的百姓,你可知如今你在百姓心中的威望有多高?在一些人的心中,恐怕就算是連太子都不敵你,跟你合作,我很看好。”
晗妃溫柔,也有幾分威儀,畢竟是宮中的女人,她光是坐著,就有幾分皇室的貴氣。
“既然是您提出來了,遲遲自然不好拒絕,皇後……我也看不爽很久了。”
“皇後幾次針對於你,下一次我不會袖手旁觀。”晗妃溫和地笑道。
“晗妃娘娘,今日我跟顧庚被召進宮,發現皇上床鋪下的玉蛇被盜,皇後管理後宮不利,您應該好好趁著這個機會,抖一些事情出來。”
“你說什麼?玉蛇被盜?!”晗妃驚訝地看著柳遲遲。
“是,親眼所見,皇上震怒。”
“皇上自然會震怒,那是護國寺的天元大師給皇上的,可以護皇上江山穩固,身體康健,皇上一直小心地放在床底,竟然被盜了,誰有這麼大的膽子。”晗妃驚訝。
柳遲遲靠在椅子上,淡淡地說道:
“指不定是哪個宮女太監,夾帶這件東西出宮賣了,您得小心了,若是皇後先一步找到了,難免她會栽贓給您。”
呂相連忙看向晗妃,如果這件事情栽贓到晗妃身上,那可真的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
“我知道了,我回宮後會立刻做布置。”晗妃心髒忍不住加快,如果柳遲遲今日沒有提醒她,而正巧又被皇後先一步做了布置,那她也就完了。
“晗妃娘娘,有些時候甕中捉鱉,反而事半功倍。”柳遲遲意味深長地說道。
晗妃聞言仔細思索了片刻,她突然笑,看著柳遲遲,說道:
“我聽阿湛說遲遲是禹王教出來的人,如今看來,還真是不簡單。”
“隻是看不慣他們欺負老實人罷了。”柳遲遲撇撇嘴,她討厭阮凝心。
晗妃坐了一會兒就準備離開了,最近九皇子得了傷寒,如果不是這件事情一定要她出來,她更願意守在九皇子身邊。
柳遲遲起身送晗妃,臨走的時候,她說道:
“晗妃娘娘,如果有用得到遲遲醫術的地方,盡管來侯府找我便是,我對自己人,一向很上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