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我為什麼不要管!如果你查出來是雲卉,你要怎麼做?!你會包庇她,她畢竟為你生了兒女!你讓我原諒他們,你可有想過毒發的時候,我整日躺在床上,渾身都在疼的時候,我有多恨他們!”
柳遲遲怒瞪著他,她哭地幾乎喘不過氣來,她捂著胸口,語氣冷漠道:
“往日你對我好,我心有愧疚,現在都說開了也好,之後我會對他們動手的,如果你要阻止,你來便是,如果你能阻止的話!”
柳溥延擦掉她臉上的眼淚,他不知道,一個十六歲的女孩子,怎麼會有這樣深長的目光跟絕望。
“遲遲,那你準備什麼時候對我動手呢?”柳溥延疼愛地看著她,他看著此時此刻的柳遲遲,恨不得把心都掏出來給他的女兒。
“等我真的可以確認你有罪的時候。”柳遲遲甩開他的手,轉身毫不猶豫地離開。
柳溥延在風中站了很久,回到自己營帳的時候,碰見了一個人。
看到對方的時候,他的瞳孔驟然放大!
隻聽見對方優雅矜貴的聲音響起:
“文成侯,等你很久了。”
——
柳遲遲失魂落魄地回到了她住的營帳,過了一會兒方靜修過來找她,隻看見她呆呆地坐在地上,雙眸空洞。
近些時間,他總是見到柳遲遲不為人知的一麵。
他歎了一口氣,走過去,輕輕揉了揉她的腦袋:
“遲遲,怎麼了?”
柳遲遲看著她,反應過來,微微一笑,說道:
“沒事,就是有些累了而已。”
“來,哥哥抱抱。”方靜修伸手說道,柳遲遲也是這樣安慰他的,抱著他,幾下就安撫好了他的情緒。
柳遲遲笑,嫌棄地看了他一眼,不予理會。
方靜修:“……”為什麼不一樣……
“我沒事的,真的沒事的。”柳遲遲靠在床邊,輕聲說道。
方靜修沒有拆穿她,就坐在一旁陪著她。
過了一會兒,柳遲遲睡著了,方靜修輕手輕腳地抱起她,放到床上,然後給她蓋好被子。
柳遲遲第二天一早被方靜修叫起來,整個人都散發著一股生人勿進的氣息。
去吃早飯的時候,有些士兵想上來聊天,但是看到柳遲遲不善的臉色,又退了回去。
柳遲遲跟方靜修去了山腳的水塘,他們檢查了一遍,發現並沒有什麼異常,柳遲遲蹲坐在水塘邊,如果隻是食物中毒,那麼為什麼發病的人那麼沒有規律。
之前她跟方靜修將所有病患的食物都統計了一遍,的確是沒有什麼規律可循,不科學啊……
而且她也檢查了吃的食物,新鮮,而且沒有相克的食物,怎麼會造成上吐下瀉又發燒的症狀呢?
“半點頭緒都沒有。”柳遲遲歎了一口氣,真是煩躁。
“遲遲,要麼你去問問主子?”方靜修也一點頭緒都沒有,這就很尷尬了,柳遲遲身上還背著大國醫的名號呢。
“你說得對,我今晚要回城裏。”
中午吃飯的時候,柳遲遲坐在椅子上,四處觀察,然後又看見了一個人倒在她麵前,方靜修立刻上前診治,柳遲遲看著他吃的飯菜,正好跟她今天吃的一樣。
她看著躺在地上的士兵,這是一個新兵。
柳遲遲一愣,這次發病的人,大都是新兵,偶爾幾個老兵也是剛受過傷的,身子不好。
難道……
方靜修命人把士兵帶下去,歎了一口氣,說道:
“每天病倒的人都比前幾天多一兩個,不知道什麼時候才到頭。”
“方靜修,水裏有毒。”柳遲遲雙眸晶亮地說道。
“水裏有毒?我們不是去檢查過嗎?沒有啊。”
“不著急,我去跟柳溥延講一下。”如果她的猜測沒有錯的話,差不多就是那樣了。
她找到柳溥延,說道:
“侯爺,現在我們懷疑是山腳水塘裏的水有問題,從今天起,我希望不要用水塘裏的水做飯,還有其他方可以取水嗎?”
“有,十裏之外還有一條河。”
“那就辛苦一下他們,去十裏之外取水,另外水塘派人圍起來,不要讓人再喝裏麵的水了。”柳遲遲認真的說道,語氣完全就是一副公事公辦的態度。
“好,知道了。”
柳遲遲點點頭,轉身離開了,
柳遲遲跟柳溥延講完,還特地去了各個夥房,夥房的人十分配合,就算要走十裏地,哪裏有柳遲遲笑盈盈地上來,叫你一聲大哥來的熨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