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你們到底是怎麼想他的,覺得他做地都是應該的嗎?在你們心目中,應該做的就等於欠你們,就等於你們可以不用感謝,可以忽視,可以冷漠?
還是,你們覺得,他是一個罪人?
因為十年前,哦,不,十一年前的事情,怪罪於他?!
你們知道,他守衛了梁國多少年嗎?打了多少場勝仗嗎?!
你們知道他之前十年,是如何在百姓的謾罵聲中活著的嗎?!”
顧庚跟高邑站在一起,高邑小聲地問道:
“這位就是……”
顧庚點點頭,他笑著低聲說道:
“你瞧她,若是梁國有一日一統五國,柳遲遲一定參與其中。”
高邑微微一笑,說道:
“她很喜歡我噢。”
“你看見禹王瞧她的眼神了嗎?下次這種話不要說出來,自找麻煩。”顧庚輕笑著說道。
梁仲禹坐在輪椅上,看著柳遲遲眼睛紅了一圈,說道最後,聲音都有些哽咽顫抖,她這麼單薄的一個人,為了他,站在台階上,質問這些百姓,僅僅因為這些百姓,沒有感激他。
他真的是……
想要把她擁入懷中,狠狠地親吻她!
柳遲遲深吸了一口氣,說道:
“我們接下來要去蓉城、嶧城、郡城賑災,百年難得一遇的大雪,那些的百姓也活得很艱難,我沒有那麼多的時間在這裏控訴你們,如果沒事的話,麻煩讓一下道,也別說感謝我,我怕我忍不住打過去。”
在場所有人被柳遲遲說地羞愧難當,看見梁仲禹推著輪椅下來,夙雲跟在梁仲禹身後,兩人走到一半,一個小孩子突然脆生生地說道:
“殿下,謝謝您,我父親常說您是一個好人。”
小孩子身旁是他的母親,她看著梁仲禹跟柳遲遲道:
“殿下,謝謝你,也謝謝大國醫,你們都是我們的救命恩人,恩情似海,請受我們一拜。”
這一跪所有人都跟著跪了下去,柳遲遲跟梁仲禹走出人群,眾人的目光跟隨著他們,梁仲禹站在人群外,淡笑著說道:
“不用客氣。”
所有人的目光瞬間聚攏在梁仲禹身上,至始至終有多少人認真地打量過他呢?
大國醫說得對,他們忽視了最大的恩人,覺得他做的事情理所應當,拘泥於十一年前的事情,卻從來不去想他曾經為梁國打下多少勝仗。
可笑,真是可笑極了。
他們真是如大國醫所說,羞愧極了。
“對不起,殿下。”
“殿下,原諒我們吧!”
從一開始的致謝,到最後的道歉,所有人目光虔誠地看著梁仲禹,身旁的柳遲遲跟夙雲兩人相視一笑。
燕闕騎在馬上,他身後二十名士兵,還有之前的三名大夫,他看著柳遲遲這一手,忍不住撇了撇嘴,如果忽略了他眼睛紅了的事實,還真是以為他瞧不上柳遲遲的手段。
“這收攏人心的手段比仲禹好多了。”
柳遲遲先來做壞人,把這些百姓的錯事全部羅列出來,讓給他們的愧疚到達了一個頂峰,然後再讓梁仲禹出來,百姓心中的愧疚跟感激爆發,還不得把梁仲禹供起來!
三人從人群中走出來,所有人的視線都聚攏在柳遲遲身上,他們一行人早就知根知底了,柳遲遲是梁仲禹的人,現在她露了一手,收攏了百姓的心,眾人都有些驚奇地看著她。
柳遲遲微微一笑,說道:
“小意思。”
吳大人已經把糧食準備好了,梁仲禹他們沒有在遂寧鎮修整,準備即刻出發去蓉城。
一行人正準備上路,就聽見後麵傳來喊叫聲:
“禹王殿下!禹王殿下!”
馬車緩緩停下來,夙雲跳下馬,看著來的這些人,問道:
“你們來做什麼?”
“我們聽說蓉城雪災嚴重,我等願隨殿下一同去賑災!”男人激動地說道。
柳遲遲探出腦袋來,覺得麵前的人有些眼熟。
“大國醫!大國醫!”
柳遲遲一臉懵逼,這人誰啊。
男人看見柳遲遲的腦袋,立刻朝她喊道。
“是我呀!大國醫!我之前還不小心打了你一棍!”
柳遲遲:“……”我可去你的吧!!
夙雲最後讓他們回去了,他們要立刻趕去蓉城,他們沒有馬,又沒有馬車,有兩條腿,這怎麼跟得上啊。
那些人站在路上,看著他們漸行漸遠,一個人問道:
“咋辦啊,現在?”
“他們帶過去的糧食肯定不夠,我們現在再去搜集一些,然後運去蓉城,如何?”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