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庚聽到張大人肯定的答案,他轉身對著梁仲禹恭敬道:
“殿下,可否打開城門,接納百姓?”
梁仲禹看著他,問道:
“有你認識的人?”
顧庚不是那種很熱情的人,有些時候看見了一些不對的事情,也不去指正,按照他的說法便是世間萬物都有其既定的命理,他不能橫加幹預。
說的冷酷一些便是冷眼旁觀,如今這麼積極地湊上起來,那目的,簡直不要太明顯。
“是,枝城有我的一位好友,殿下可還記得之前在萬毒澗,我說過南國有人擅長秘術,可以改變眼前之景象,這些都是我的那位朋友告訴我的,而且他還是個中強手,懇請殿下放百姓進城安置。”
梁仲禹想了想,看向坐在一旁的申屠政卿,問道:
“年前你那麼忙,是否在處理雪災的事情?”
申屠政卿點點頭,說道:
“這一次的大雪百年一遇,繼而造成了雪災,雪災波及的範圍極廣,波及到的光是梁國跟越國,就有七座城,樊國與陳國稍少一些,共有三座成,南國是最少的,僅枝城受災。
不少樹苗都凍死了,而且地裏的莊家也凍死了,因為大雪封道,糧食沒有辦法運進去,造成了百姓搶糧,在這十一座城內的天下糧倉我已經命人開倉放糧,除了南國,其他十座城的官府也放糧,唯獨枝城,官府大門緊閉,沒有一個官員出來主持大局。”
申屠政卿失望的歎了一口氣,在這種天災之前,官員竟然無所作為,百姓真的是走投無路了。
“南國素來與樊國及陳國交好,百姓竟然來了梁國,張大人,去把百姓放進來,不必招待地太好,有一口飯就好了。”梁仲禹吩咐道。
“是。”
“顧庚,你陪張大人一起去。”
“是。”
張大人跟顧庚匆匆離去,梁仲禹手指輕輕敲打著桌麵,他看著夙雲問道:
“晏城可有信傳到遂寧鎮來?”
“主子,若是有信傳來,在遂寧鎮……”
“殿下,晏城八百裏加急信送來。”夙雲的話音還沒有落下,一個士兵拿著信遞上來。
夙雲驚奇地看著梁仲禹。
梁仲禹拆開信,柳遲遲探過去看:
“皇上叫你去賑災?”
梁仲禹臉上沒有驚訝,剛才問夙雲,想來就已經猜到了這個。
“遂寧鎮天瘡之災已經平定,這個消息是早就送回晏城的,但是因為大雪突降,所以我們才沒有辦法趕回晏城,這封信應該是剛下大雪的時候就已經送來地。
因為我們一路上從晏城過來,申屠沿途救濟了不少城鎮,那些地方還不是很嚴重,反而是那些尋常沒有什麼問題,官員的奏報也寫的十分漂亮的城市,這一次災情十分嚴重,蓉城災民暴··動,甚至打了官府的人,父皇叫我先行去蓉城。
蓉城往南的嶧城、郡城也受災,父皇希望申屠去這兩座城穩住大局。
另外,遲遲,父皇叫你先回去。”梁仲禹語氣平靜淡漠。
柳遲遲聽著卻十分難受:
“敢不敢再不要臉一些,申屠又不是他的臣子,想讓申屠去賑災,他的臉也真是大,申屠哪有那麼空!
還想讓我回去,去死吧,夙雲,傳信回去,申屠把梁國一半的天下糧倉店送給我了,不,是使用權暫時交給我了,而申屠要去其他地方忙,所以我不回晏城,跟隨禹王殿下一同賑災。”
申屠政卿微微一笑,說道:
“還是遲遲最懂我。”
他的確不能留在梁國,他要去其他幾國,天下糧倉有兼濟天下的責任,在這種時候若是不站出來,有違初衷。
柳遲遲說過,這個世界上,往往是能力越大,責任越大,雖然不公平,但是身為強者,保護弱者,是應該的。
柳遲遲有些慚愧,她說道:
“如果不是梁仲禹說起,我自己也沒有往這方麵想。”
柳遲遲握住他的手,申屠政卿年前就已經忙得不行,她當時還不知道,梁仲禹這一說她才幡然醒悟。
申屠政卿摸了摸她的腦袋,說道:
“遲遲,我們要先分開一段時間,賑災結束後,我要去一趟本家,可能要一兩年。”
“要這麼久?!”柳遲遲詫異。
“是出什麼事了嗎?需要幫忙嗎?”梁仲禹緊接著問道。
申屠政卿突然就明白了,柳遲遲說的多一個家人關心你是什麼感受了。
“沒有什麼大事,就是有些人死不悔改,手伸的太長了,我剛來的山邕關,跟你們分開後就是在查這件事情。”申屠政卿聲音清朗地說道,神情輕鬆。
“那你下一步要去哪裏?”柳遲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