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過信,看到信上的字,她的心都漏跳了一拍。
奶娘!
柳遲遲不動聲色地把信收好,謝道:
“多謝穆將軍。”
梁仲禹看了柳遲遲一眼,收回視線,拇指跟中指輕輕磨搓,他沉聲問道:
“遂寧鎮的官員呢?給本王都叫過來!”
柳遲遲跟上梁仲禹,梁仲禹來到穆經綸議事的營帳內,沒一會兒,約莫來了十個人,為首的一個膘肥體壯,柳遲遲瞧著都覺得油膩。
“臣阮喆,叩見禹王殿下。”
“阮喆,你好大的膽子!”
阮喆立刻跪了下來,行為恭謙,態度卻是傲慢:
“微臣不知禹王殿下說的是什麼意思。”
“隱瞞遂寧鎮災情,圍剿殺害災民,枉顧百姓死活,搜刮百姓錢財,你可知罪?!”
“微臣不知禹王殿下這些是從哪些刁民的口中得知的,遂寧鎮爆發了天瘡瘟疫,天瘡來勢凶猛,為了防止更多的百姓受難,臣把得病的百姓隔離起來,有何不對?”阮喆半點都不示弱,耿著脖子反駁道。
“是嗎?遂寧鎮的百姓都得了天瘡嗎?”梁仲禹低頭俯視著他,眉眼間滿是冷酷。
“殿下,那些雖然沒有得天瘡的百姓,之前他們可是跟發病的那些百姓住在一起啊!誰知道他們之後會不會得病,如果放他們出來,那不是禍害我們嘛!”阮喆立刻說道。
“哦?這麼說來,還是本王錯怪你了?”梁仲禹似笑非笑地問道。
“殿下可能是聽了刁民的讒言,不了解遂寧鎮這邊的情況,如今殿下來了,您親眼一看便知。”阮喆笑著說道。
“那遂寧鎮裏的百姓可有衣食補給?本王聽聞那些百姓食不果腹,衣不蔽體,都是你這個縣令無所作為,漠視難民性命所致,也是假的?”
“自然是假的!微臣每日都有送新鮮的糧食跟水進去,近日天氣涼了,還送了被褥棉衣進去,微臣一片好心,全然是為了百姓,不敢有半分懈怠!”阮喆伏在地上,朗聲說道。
“你!”夙雲見阮喆巧舌如簧,跟他們之前查到的事實完全不一樣,簡直就是顛倒黑白!
梁仲禹擺手阻止了夙雲,他說道:
“既然你說要本王親眼去看一看,那你等會便隨本王一同前去遂寧鎮,聽一聽那裏的百姓如何說的吧。”
阮喆臉色頓時一變,他連忙說道:
“殿下!殿下!天瘡凶猛,您萬萬不可進入遂寧鎮內啊!若是冒然進入遂寧鎮,臣恐怕會有性命之憂啊!”
“怕什麼,皇上親封的大國醫在這裏,不會讓你出事的,本王都不怕,難道你的命比本王的命還要金貴?”梁仲禹的語氣不急不躁,手指輕輕地敲打著桌麵,反倒是一派悠閑。
反觀阮喆,他完全沒有想到梁仲禹來的第一天便要進入遂寧鎮,難道說,梁仲禹他們真的一點都不怕死?!
雖然的確是有傳聞,大國醫醫術高超,可以攻克天瘡,但是這個大國醫看起來自己都弱不禁風的!哪裏還有什麼力氣來醫治他們啊!
他們避之不及,半步都不想踏入的遂寧鎮,如今卻要主動踏入,這不是找死是什麼?!
“微臣不敢!微臣隻是擔心殿下的安危。”
“本王的安危不饒你費心,穆將軍,把這些大人都帶上,我們即可前往遂寧鎮。”
“殿下饒命!”
“殿下饒命啊!”
“殿下!遂寧鎮去不得啊!”
一直跪在阮喆身後,沒有講話地一眾官員,聽到梁仲禹這話,連忙驚呼道。
穆經綸聽到梁仲禹這話,臉色亦不自然,他跪在梁仲禹麵前,勸說道:
“殿下,讓臣進去吧,您身份尊貴……”
“穆將軍有得過天瘡嗎?”站在一旁的柳遲遲突然問道。
穆經綸看著柳遲遲,搖頭道:
“未曾。”
“你既然沒有得過,這一次便把我們送到遂寧鎮口便停下吧,殿下執意要進入遂寧鎮,有我在身旁,無礙。”柳遲遲溫和地說道。
“大國醫,這……”穆經綸為難地看著柳遲遲,又看向一旁的梁仲禹,這禹王殿下,打的是什麼主意?
“來人,把這些個大人都照看好,一個都不能少,若是有人不肯隨本王進遂寧鎮,就地格殺!”
“是!”一路上跟著他們過來的士兵朗聲喝到。
原本跪在地上的眾官員,直接癱軟在一旁,驚恐地看著梁仲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