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這麼相信禹王?”柳遲遲挑眉,笑著問道。
“恩,禹王……是百年難道一見的奇才,隻可惜年少鋒芒太盛,過剛易折。”柳溥延惋惜地歎了一口氣。
“我還以為父親也會像尋常百姓那樣痛罵禹王,沒有想到,您還會誇獎他。”柳遲遲看著柳溥延的神色,當年是沈括跟柳溥延一同去處理梁仲禹留下來的爛攤子。
沈括那邊的事實她已經都知道了,柳溥延這邊,是否還有隱情呢。
“那件事情……”柳溥延沉吟片刻,看著柳遲遲晶亮的雙眸,含糊其辭地說道,“我也不是特別清楚,但是禹王應該不會做逃兵,隻是眾人習慣性地不相信他罷了,對了,遲遲,你怎麼知道皇上招我進宮,是商議天瘡的事情?”
說到這個,柳溥延就更加奇怪了,柳遲遲是知道什麼了嗎?為什麼進宮前會突然跟他說那樣一句話,而且之後還真的用上了。
“今天是什麼日子?中秋節啊,在這個時間皇上招父親進宮,那麼一定是有非常緊急的事情,緊急的事情無非是關乎於百姓的大事。
而近日關乎百姓的大事,我想最大的莫過於天瘡爆發吧,不知道怎麼的,百姓中竟然也開始流傳天瘡爆發的消息了。
我一開始以為是軍營裏出了事情,結果不曾想到,會是遂寧鎮的事情,雖然我並不知道皇上招父親進宮是為了什麼,但是多一分準備,總是好的。”
“遲遲,你越來越有你母親的風采了。”柳溥延摸了摸她的腦袋,憐愛地說道。
宮中,梁仲禹推著輪椅從禦書房中出來,當年因為他坐輪椅,宮中不知多少門檻被拆掉,所謂戲做全套,就是這個意思吧。
“六哥,我有事情想要請求你。”梁仲淵站在他身側,淡漠地說道。
“有什麼事,太子直接吩咐便是了,還說什麼請求。”梁仲禹看著天上的圓月,態度意味深長。
梁仲淵知道梁仲禹肯定查到了什麼,但是他就是不知道,梁仲禹到底查到了多少,他表現地這般不露山水,無從揣測。
“還請六哥幫本宮照顧好柳遲遲。”沒有去在意梁仲禹的態度,梁仲淵該說的還是要說。
“太子打算叫我怎麼照顧她?既然這般不舍,為何不叫她留在晏城,此去遂寧,我不一定能把柳遲遲護的周全,萬一有個意外,如何處置?”梁仲禹似笑非笑地問道。
他長得英俊,但是傷疤將一切都毀了,如今他的笑容滿是戾氣,令人脊背生寒。
“本宮自會派人保護遲遲,隻是望在遲遲危難的時候,六哥不要袖手旁觀才好,她畢竟是父皇親封的大國醫。”梁仲淵整個人也冷了下來,他本來就情緒偏少,在這裏跟梁仲禹說這麼久已經是極限了。
“自然。”梁仲禹同樣不想跟梁仲淵多說話,這一次去的人都是他親自挑選的,梁仲淵敢塞人進來,那就別怪他動手了。
回到侯府,柳遲遲就回了黎苑,想到之後要跟梁仲禹在一起那麼久,她真是忍不住地心跳加速啊!
“小姐!您沒事吧?!這一次皇後有為難您嗎?!”茉莉緊張地問道。
“沒事,茉莉,我有件事情要跟你說,你坐下。”
柳遲遲拉著茉莉坐在她房間裏的椅子上,茉莉看見柳遲遲這麼嚴肅,整個人也緊張起來。
“什麼事啊,小姐?”
“三日後,我要跟梁仲禹去遂寧鎮,那是一個瘟疫爆發的邊陲小鎮,非常危險,而且當地的官員橫行霸道,我不確定那邊會有什麼危險,如果你不願意,你可以留在晏城,因為梁仲禹他也會照顧我的,你不必擔心。”
“小姐!你說什麼呢!我當然要跟小姐去啊!不然誰伺候小姐啊!禹王哪有我了解小姐啊!小姐去哪裏茉莉就要去哪裏,小姐別丟下我。”茉莉懇求道。
“行,你跟著我也好,路上會有些累,做好準備。”
翌日,柳遲遲睡到日上三竿,吃完了中飯,跟著茉莉直接去了萬藥坊,方靜修不在,柳遲遲讓茉莉買了好些藥材,直接讓他們送到侯府去,然後去方宅找方靜修。
她信得過的大夫,也就一個方靜修了,她也不太認識其他的大夫……
方靜修正在吃飯,已經好久沒有這般悠閑了,仗著正在種痘,方靜修徹底休息了下來。
“遲遲,你怎麼來了?吃了沒啊?快坐快坐!”
“方靜修,我有個事情要跟你說,你願意跟我一起去遂寧鎮嗎?”柳遲遲誠懇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