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兒!霜兒!”
薛齊睿衝進房間,沒有看見柳芷霜,隻看見坐在椅子上慢吞吞喝茶的柳遲遲。
柳遲遲看到他的時候,對著眾人說道:
“就是他打了五小姐,來人,打得他再也不能去糾纏五小姐,五小姐身上的痛,全部給我討回來!”
柳遲遲壓根不聽薛齊睿解釋,看見他就叫人開打。
裴嘉樹也上去踹了幾腳,然後興致勃勃地回來,結果就看見了柳遲遲冰冷的眼神,帶著不認同與厭煩。
裴嘉樹當即差點給她跪了。
“柳姐姐,怎麼了嘛?”裴嘉樹小心翼翼地問道。
柳遲遲收回視線,說道:
“沒什麼,你這麼愛玩,把這裏給砸了吧。”
“不、不用了!我玩夠了!讓他們去砸吧!”
當薛齊睿被打得渾身是血,趴在地上,站也站不起來的時候,柳遲遲喊了停,然後叫人砸了薛齊睿的家。
柳遲遲走到他麵前,緩緩蹲下身來,看著滿臉血的薛齊睿,一字一句,字正腔圓地說道:
“在你把柳芷霜打到流產的時候,你就應該想到會有這一幕,就算我們暫時不管她,也不會任由你這般欺淩,薛齊睿,往日我很欣賞你,因為我覺得你正直端正,未曾辱沒讀書人的風采,但是現在,我很失望。
所以我親自來為我的自己的行為負責。”
“你……說……什……麼……”薛齊睿滿嘴的血,聽到柳遲遲的話,艱難地仰起頭來,眼睛因為被打腫了一隻,隻能瞪著一隻眼睛看著她。
“茉莉!去叫五小姐下來,當麵對質。”
柳芷霜幾乎是被茉莉拉著下來的,柳遲遲命人扶著薛齊睿的手,把他抬起來。
柳芷霜看見薛齊睿這幅樣子,忍不住尖叫出聲。
薛齊睿眼前一片血,但是還是清楚地看見了柳芷霜現在的打扮,如今她身上隨便一件衣服,就足夠抵他這裏無數的東西了。
“霜、霜兒……”
“別叫我!別叫我!”柳芷霜手緊緊捂著耳朵,尖叫道。
薛齊睿頓時了然,半晌後,他啞著聲音說道:
“對不起……我不該打你……”
柳芷霜猛地睜大眼睛。
“來人,把五小姐扶上馬車,邱叔,丟一些銀子給他,感謝他這幾個月照顧五小姐,免得別人說我們侯府鐵石心腸。”
“是,小姐。”
柳遲遲他們來的目的單純,純粹是為了給薛齊睿一個教訓,然後砸了他的家。
目的達到了,他們就走了。
馬車上,柳芷霜放聲大哭,柳遲遲被吵得頭疼,到了大街上就忍不住下了馬車。
裴嘉樹跟茉莉連忙跟著下去,他們也早就受不了了,隻是看柳芷霜那麼傷心,他們實在是不好意思開口。
“回去好好休養。”柳遲遲交代了一句,便讓邱叔送柳芷霜回去了。
“裴嘉樹,你們不是過幾天就要回去了嗎?難道你們都沒有什麼集體活動?比如說要集中玩一玩什麼的?”為什麼老是跟著她啊!
“有啊!我都推了,我這不是要陪你嘛!而且我們中秋節之後再走的。”裴嘉樹無辜地說道。
“誰管你什麼時候走,你跟在我身邊煩死了!”
裴嘉樹:眼淚掉下來。
柳遲遲最後一個人去了萬藥坊,要跟梁仲禹去那個邊陲小鎮,她需要準備的東西太多太多了!
中秋節之後不知道什麼時候就要出發,她哪裏有時間陪著裴嘉樹到處亂逛。
“醫書古籍?”方靜修放下手中的筆,問道,“你怎麼突然要找古籍了?”
“我娘親留給我的醫書我已經看完了,有一些地方我不太懂,所以想要自己翻一翻醫書,我娘親提到過一些醫書古籍的名字,但是現在已經買不到了,所以我來問問你。”
“那裏地方不懂,我來教你呀。”方靜修擼起袖子,熱情地說道。
柳遲遲張嘴問了一個問題,方靜修想了想,問道:
“你要哪些古籍?指不定我家裏有。”
方靜修祖上從醫多年,近幾代才開始轉為藥商的,在晏城的名望很高,所以柳遲遲才會來問一問他。
“《肘後救卒方》、《玉函方》、《傷寒雜病論》、《金匱要略》,暫時就這四本吧。”
“我好像聽我父親說起過,要麼你現在跟我去府裏找一找?”
“現在?可以嗎?”柳遲遲愣住,去府裏找?這是什麼騷操作?
“當然可以啊!你都把莊懿夫人的《醫藥寶典》借給我看,我什麼不能借給你的呀!而且我父親也很想見見你呢!”方靜修立刻說道。
柳遲遲現在晏城的紅人,他跟父親提起過幾次,父親惋惜,如果不是柳遲遲的身份,他還真的挺想跟她好好切磋切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