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姐姐,要說什麼?”裴嘉樹就站在柳遲遲的身邊,他嘴唇不懂,聲音像蚊子一樣地響起。
“罵他們,說這個故事瞎編,怎麼會有將軍拋棄自己的士兵。”柳遲遲用隻有他們兩人才聽得見的聲音說道。
裴嘉樹立刻像是一個紈絝子弟的態度,趾高氣揚地說道:
“這個故事編的這麼假!本少爺還真是不樂意聽了!怎麼會有將軍拋下自己的士兵,自己逃走,而且還是在完全沒有敗績的情況下!你當本少爺是傻子啊!”
眾人看裴嘉樹不是好惹的樣子,也不知道這個是哪家權貴家的小公子,不敢公然得罪,於是陪笑著解釋道:
“這位小少爺,咱們梁國還真是有一個將軍,當朝的六皇子,梁仲禹,十年前,他不就是拋下了十萬的士兵,如果不是他,那十萬士兵怎麼會慘死在越國的手下!”
“如果你是梁仲禹,你會選擇在那個時候離開嗎?是一個人都不會這麼沒有腦子,更何況一個戰無不勝的將軍,所以,你是傻子。”裴嘉樹認真地得出這個結論。
柳遲遲站在一旁,心中突然風起雲湧,啊……第一次看見別人用這樣理智而且冷靜的態度來評判梁仲禹。
這個小鬼,也並非是哪哪都不可取啊。
柳遲遲愛屋及烏可以說是非常明顯了。
“你!但是當初梁仲禹的確是害死了十萬士兵!”整個梁國的人十年來對於這個念頭早就深深地印在腦海中,一旦有人反駁,他們就要立刻跳腳說回去。
“你知道當年的內情?不知道內情你亂說什麼話,據我所知,梁仲禹的腿是殘廢了吧,一個臨陣脫逃的人,腿怎麼會斷了?難道是被你們罵斷的?動一動你們的腦子,你們的腦子是木魚嗎?!”
裴嘉樹站在柳遲遲身邊,舌戰群雄,絲毫沒有半點敗績,反而對方因為邏輯上不通,隻能用十年前的既定事實來反駁,很是蒼白。
柳遲遲讚賞地看著裴嘉樹,沒有她的指示,這個孩子怎麼能完成地這麼好的。
很好,她很喜歡。
“你簡直就是強詞奪理!”
“梁仲禹真是慘,竟然被你們這群白癡罵了十年,如果是本少爺,誰敢罵本少爺,本少爺一個一個把你們的舌頭給抽出來!”裴嘉樹傲視眾人。
柳遲遲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
“記得把摔壞的東西賠給掌櫃的。”
柳遲遲跟裴嘉樹因為群嘲了眾人,加上摔壞了桌子茶杯,而他們隻有四個人,裴嘉樹未成年,柳遲遲跟茉莉戰五渣,隻有一個不知深淺的大夫,實在是太危險,柳遲遲趁著眾人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拉著裴嘉樹走了。
柳遲遲看著裴嘉樹,她的眼睛是她這張臉最出彩的地方,主要是剩下的地方都被紅斑破壞地一塌糊塗,簡直令人絕望。
柳遲遲的眼神一向是清亮而且有力量,如今她的眼神深邃而意味深長,她笑著問道:
“梁仲禹是梁國的罪人,你不知道?為什麼要當眾維護他?”
除了她跟梁仲禹絕對信任的人,還沒有人知道她跟梁仲禹的關係,這個裴嘉樹當著自己的麵這樣公然維護梁仲禹,他是想要做什麼?
是知道內情,還是誤打誤撞。
說實在的,對於巧合,她真的不太相信。
“不是柳姐姐叫我掀了桌子罵他們的嘛?”裴嘉樹小心翼翼地說道,方才那副傲慢的姿態,半點都不複存在。
“我隻是說這個故事編的太無趣了,你自己扯到梁仲禹身上去了。”柳遲遲笑著說道,雙眸卻直直地看著裴嘉樹。
至今都沒有摸清楚他的目的,柳遲遲心中有些煩躁。
“我覺得梁國人罵梁仲禹,有些不太合適。”裴嘉樹沒有看柳遲遲,他看著遠處漸漸沉下去的太陽,他無奈地說道,“我的父王告訴我,梁仲禹是整個梁國唯一可以讓他正視的人,但是梁國的人好似不知道。”
裴嘉樹歎了一口氣,一副少年老成的樣子。
柳遲遲眼神稍稍軟化,她說道:
“現在也沒有地方去了,再等一會兒夜市就要開張了,我們走路過去好了。”
“嗯嗯嗯。”裴嘉樹乖巧地點頭。
柳遲遲忍不住笑,還真是一個傻孩子。
天色漸漸暗下來,柳遲遲也是很久沒有逛過夜市,一行四人興致勃勃地逛夜市,而且為了吃東西,他們特地連晚飯都沒有吃。
茉莉買了一種糕點,拿過來給他們吃,柳遲遲跟裴嘉樹咬了一口,立刻吐了出來。
“難吃!”
“難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