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相聽到傳話,頭頓時一陣陣地發疼,看來這位申屠政卿對柳遲遲也是極為看重啊。
柳遲遲聽到傳話,眼睛頓時亮了幾分,現在她的腦袋上包了一條半指寬的白布,傷口處還有隱隱的血跡滲出來。
其實有些疼的,但是柳遲遲多能忍啊,坐在一旁優哉遊哉地喝茶,半點都看不出來她頭上的口子有那麼大。
申屠政卿在阿瑾的引導下來到廳中,清朗的聲音在客廳中響起:
“遲遲,我聽說你受傷了。”
柳遲遲這時已經走到他身旁,阿瑾退開,柳遲遲伸手拉過他的手腕,在他最初失明的時候,就是柳遲遲在引導他的,他們之間很有默契。
“過來坐吧,是受傷了,我父親正在替我出氣呢。”柳遲遲開心地說道。
申屠政卿伸手,柳遲遲立刻把自己的腦袋湊上去,她解釋道:
“沒事的,隻是看起來可怕罷了,一開始流了我半張臉的血,現在隻是覺得刺痛難忍,整個人要暈倒過去,但是其餘的沒什麼毛病,我痛得多了,就習慣了。”
所有人:“……”好明顯的控訴啊,而且你剛才分明在喝茶,興致勃勃地看戲,馬上就要暈倒過去了???請解釋一下。
申屠政卿聽到這話,果然抿著唇,不知道在想什麼。
柳溥延心中的怒火頓時再次熊熊燃燒起來。
呂相跟呂容蔓站在一旁,渾身尷尬,但是他們的確是理虧,無話可說。
“遲遲……”呂容蔓想要親自跟柳遲遲道歉,但是柳遲遲正在跟申屠政卿聊天,那番眉飛色舞的樣子,實在看不出來是一個病號。
“侯爺,是我們的錯,我們向柳小姐道歉,如果她哪裏不舒服,我們願意負所有責任,這裏是一瓶皇上賜的天山凝露,可以修複疤痕的。”呂容蔓實在是不忍心自己的父親低聲下去地跟他們去道歉,而且一切都是她的錯。
柳遲遲看戲差不多了,說道:
“父親,算了吧,我也沒有那麼嚴重,說出來都是嚇他們的,我自己是大夫,心裏有數的,相爺,您請回吧。”
她已經不想跟他們再這麼糾纏下去了,她還是比較喜歡跟申屠聊天。
她帶著申屠來到她的黎苑,一路上嘰嘰喳喳說個不停,說到最後,腦袋都有些缺氧了。
申屠一把抱起她到自己腿上,姿態簡直曖昧地不行。
柳遲遲一驚,以前申屠從來不對她做這種極為曖昧的動作,一般都隻是親昵而已。
“坐好!”申屠政卿突然拔高了嗓子說道。
柳遲遲挑眉,喲喲喲,真是翅膀硬了,跟誰大呼小叫呢!
“柳遲遲,這段話是他叫我轉告給你的,你可以隨便亂來,可以按照你的想法做事,但是如果你受傷,他就會立刻把你帶回他身邊,這一次隻是警告你,下一次他說到做到。”申屠政卿語氣嚴厲地說道。
這一次,柳遲遲受傷,他跟梁仲禹站在統一戰線上。
但是有些話,隻能梁仲禹說,不能他來說,那些話太過曖昧,他沒有立場說。
“不是吧,我隻是受了一個小傷而已,我受傷本來就很容易流血,這一次隻是剛好傷在頭上了而已,人哪有不受傷的啊,我拒絕接受這樣的傳話。”
“隨便,你自己跟他說去。”申屠政卿脾氣很不好地說道。
柳遲遲失笑,她沒有想到這一次會引起他們兩人這麼暴躁,噢,不僅僅是他們兩人,還有柳溥延,柳溥延簡直像是吃了炸藥一樣,見到呂家的人,見一個炸一個,見一雙炸一雙。
“我知道了,我會保護好自己的,放心。”柳遲遲安撫道。
“他說如果可以,他寧願你一直都在他的庇護之下,你想要做的事情,他都會替你去做,但是看著你在為了自己的目標而努力,他又不忍心打斷你,他隻能把你變得越來越強大,這樣就算是你在他無法觸及的地方,也能安然無恙。
遲遲,這些都是他想對你說的話,你現在還是要繼續下去嗎?如果你還是堅持,那麼我也隻能幫助你,讓你變得更加強大。”申屠政卿清朗幹淨的嗓音在她耳邊低聲地響起。
柳遲遲看著他的雙眼,明亮,但是沒有焦點,她堅定地點點頭,說道:
“是,我要繼續下去,畢竟,我也要保護你們。”
梁仲禹跟申屠政卿在外人看來是強大的,但是沒有一個人會強大到毫無破綻,她說過會用自己的生命去保護他們的。
送走申屠,柳遲遲覺得自己在這樣裝傷,能惹來的麻煩實在是太多了,就把頭上誇張的布條給拿下來,拿過呂相送過來的天山凝露,凝露擦在傷口上清涼舒適,傷口上的刺痛灼熱頓時減輕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