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芷霜的模樣正是他定了終身女子的模樣。
他當時立刻反駁那人:
“我憑什麼要懷疑自己的妻子,而要去相信你。”
那人上下看了他一眼,說道:
“柳芷霜明日在侯府之中會選中吏部尚書的二兒子做夫婿,你相信你妻子沒有騙你也罷,不相信也罷,如若你不想一直被蒙在鼓裏,我勸你還是去看一看。”
當他還想再詢問的時候,那人便已經離開了。
他看著那幅畫整整一個晚上,最後還是決定來看一看,就算事實真的是那人所說的那樣,他也認了。
他一介窮書生,配不上侯府的五小姐,也不想耽誤她。
但是來到侯府外,他才明白,侯府哪裏是他這樣的窮書生可以隨意進出的。
士兵看出書生臉上的猶豫,當下立刻判斷這個書生就是信口雌黃,如果讓這個書生進去攪亂了五小姐地招親,怕是夫人要不高興了。
“不認識就立刻離開!”士兵嗬斥道。
薛齊睿眸色一凝,抓住士兵的長槍,說道:
“我認不認識五小姐,還請你放我進去確認一下。”
“放你進去?!侯府豈是你想進去就進去的!抓緊離開!”士兵長槍一抖,掙脫開薛齊睿的手,將他一把推在地上。
薛齊睿也不鬧,從地上爬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索性站在一旁,也不離開。
士兵見他沒有鬧事,而且看起來也像是一個文人,就沒有在多加刁難。
一刻鍾後,柳溥延跟柳遲遲到了,柳遲遲下了馬車,一下子就看見了等在門口的男人,她從前並沒有見過薛齊睿,但是掃了一眼,便猜測這人應該就是柳芷霜養在外麵的男人了吧。
眼光倒是不錯。
“父親,那名書生一直看著你,是認識你嗎?”柳遲遲見柳溥延連眼神都沒有給薛齊睿,便隨口提了一句。
柳溥延這才注意到薛齊睿,薛齊睿見柳溥延望過來,連忙轉開了視線。
“走吧。”柳溥延沒有興趣上前詢問,對著柳遲遲說道。
兩人一來到府內,便立刻察覺到府內的氛圍不對勁了,熱鬧,太熱鬧了,雖然不是人來人往,但是眾人臉上的喜意卻是那麼的清晰。
柳遲遲清楚地感覺到柳溥延的氣場頓時就冷了下來。
“侯爺,四小姐。”路過的一個仆人停下腳步對著兩人行禮道。
“怎麼回事?”柳溥延沉聲問道。
“回侯爺,今日夫人給五小姐說親事。”
“你說什麼?!”柳溥延音量頓時拔高了許多,他眉頭緊皺,心中火燒火燎的怒氣,突然他想到了什麼,轉頭看向一旁的柳遲遲。
隻見她的小臉上滿是嘲弄的神色。
是啊是啊,在自己母親的忌辰,這樣歡喜的給柳芷霜招親。
“招什麼親!在及笄禮上丟的臉都找回來了嗎?!帶我去!”柳溥延立刻喝道。
仆人不知道柳溥延為什麼突然生氣,連忙帶著柳溥延去前廳。
柳遲遲跟在柳溥延身後,神色冷淡。
前廳的氣氛更加喜氣洋洋,柳遲遲老遠就聽見前廳裏的笑聲,她突然伸手拉住柳溥延,低聲地勸阻道:
“父親,算了,別進去了。”
柳溥延憐惜地看著她,說道:
“遲遲,他們可以不記得,但是我不能讓他們這麼侮辱你的母親。”
柳溥延怒氣衝衝地來到前廳,雲卉第一眼就看見了他,笑著說道:
“侯爺,您回來啦!”
柳芷霜有些害怕柳溥延,連忙站起來,小聲地喊了一句父親。
柳青綰細心地發現柳溥延的神色不對,關鍵是,為什麼柳遲遲也過來了,她今日穿了一身黑色的衣裙,更襯得她嬌小,隻是平日裏為什麼要穿黑衣?
“你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嗎?”柳溥延雙眸直視她,一字一句地問道。
雲卉被問得莫名其妙,她思索了一番,並不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啊……
“侯爺……”
“今日是遲遲母親的忌辰!”柳溥延沉怒地說道。
原本熱鬧的前廳頓時安靜了下來。
李夫人與郭夫人詫異地看著雲卉,眼中有怨氣,怎麼偏偏挑了這麼一個日子。
雲卉被當眾這樣嗬斥,麵子更是過不去,但是她又不敢對柳溥延大呼小叫,一時間臉上紅一塊,白一塊,分外精彩。
“父親,母親也是不知情。”柳青綰溫聲勸道。
“是啊是啊。”柳芷霜連忙附和道。
柳芷霜這不附和還好,她開口,柳溥延怒氣值頓時又上去了:
“及笄禮丟的臉還不夠是不是!回房去自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