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天生便是救贖。
“小姐?小姐?”茉莉打完水,卻發現柳遲遲的營帳內竟然還暗著。
“進來吧,茉莉。”柳遲遲喚道。
茉莉微微疑惑,當她掀開簾子,看見裏麵的人時,差點把手中的水盆給打翻了!難怪小姐沒有點燈!
但是,為什麼禹王殿下會抱著小姐啊!!!是不是太親昵了呢!
茉莉站在一旁不敢講話,柳遲遲今天累得慌,從梁仲禹的懷中出來,他這次沒有不讓她出來,視線掃過一旁的茉莉,淡淡地說道:
“出去。”
如果這個時候茉莉還摸不清柳遲遲跟禹王的關係,那她就真的太愚鈍了!
她不敢違背梁仲禹的話,加上他的氣勢太逼人,她放下水盆就立刻出去了。
茉莉出去,營帳內又隻剩下柳遲遲跟梁仲禹兩人,因為他在營帳內,柳遲遲都沒有辦法點燈,摸黑隨便擦了擦臉,就上床了。
她剛扯過被子,梁仲禹就整個人欺身過來。
“梁仲禹,我要睡了!你滾一邊去!”柳遲遲踹了踹他,卻被他一把抓住腳踝,收也收不回,一時間氣得不行。
如果可以,她真的很想直接叫出來,讓大家都來看看這個不要臉的。
不過下一刻,她看見梁仲禹耷拉在一旁的雙腿,梁仲禹的雙手肌肉很發達很有力,但是他的雙腿,雖然沒有萎縮,但是捏上去都是軟的。
一下子,她就心軟了。
因為心軟,她才一下子沒有掙紮,梁仲禹已經躺到了床上,緊緊地把她抱在懷中。
他將頭靠在她的肩膀上,語氣是少有的脆弱:
“遲遲,我這幾天總是夢見當年戰場上的事情,還有我母妃生前的事情,已經許久沒有睡好覺了。”
柳遲遲眉頭輕輕皺起,她覺得有些事情,好像超出了她的控製之中,隻是她沒有多想,對於梁仲禹的話,她沒有可以安慰的地方。
十年前的事情,梁仲禹母妃的事情,她統統沒有參與沒有了解。
“早點睡吧,明早離開的時候小心一些。”說完她便閉上眼睛,不再理會了,她真的是很累了。
黑暗之中,梁仲禹將柳遲遲的表情看的清清楚楚,沒一會兒,就傳來柳遲遲均勻的呼吸聲。
“真是沒良心的小狐狸,早知道當初不管你願意不願意都拉你下水。”
哪怕對於現在的柳遲遲而言,不知道這些東西,的確是最明智的抉擇。
手指輕輕擦過柳遲遲臉上的紅斑,指尖細膩的觸感讓他原本空虛的心髒瞬間被填滿,既然當初他執意要守護的東西如今令他迷茫而不知方向,那麼,就換成柳遲遲吧。
如果讓他查明當年的真相果真是他猜測的那樣,那麼,就算把這個天下攪得天翻地覆,他也堅決不會罷休。
原本輾轉反側難以入睡的晚上,在淡淡的藥香中,竟然一瞬間就過去了。
他被夙雲的聲音叫醒,鷹眸唰的一下睜開,低頭就看見了趴在他胸口上的柳遲遲。
軟軟小小的,一隻手就能抱過來。
親了親她的眉心,然後他便輕手輕腳地起床,叫了夙雲進來。
夙雲進來的時候目不斜視,隻覺得營帳內熱的慌。
“主子,走吧。”
外麵天還沒有亮,黎明前最暗的時刻,外麵簡直就是伸手不見五指,梁仲禹跟夙雲的夜視能力極強,兩人悄無聲息地離開柳遲遲的營帳。
“夙雲,去告訴燕闕,不惜一切代價,查清楚當年到底是怎麼回事。”
夙雲激動地點點頭,他很激動,自家主子終於踏出了這一步,推翻二十幾年的信仰,重新審視一切。
從柳遲遲出現開始,從那封信開始,這個謊言終於要被不顧一切地扯開了。
柳遲遲是被茉莉叫醒的,以她的習慣不睡到中午就算是早起,所謂早起毀一天,她整個人看起來都沒有精神。
柳溥延看到她的時候,小聲地叮囑道:
“遲遲,等會吃完了早膳,就回去休息。”
柳遲遲看來他一眼,小聲地應了一聲是。
吃早膳她坐在柳溫瑜身旁,出乎柳遲遲的意料,柳溫瑜很照顧她,不過她可以感覺出來,他把她真的當做妹妹來疼愛了。
“二哥,我吃不了這麼多,不用給我夾。”柳遲遲無奈地說道,她麵前已經有三個包子了,蒼天啊,她哪裏吃得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