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禹,文成侯的那個女兒可是太子的未婚妻,如果柳遲遲真的是四小姐,你打算怎麼辦?”
跟自己的弟妹苟合,那梁仲禹真的是嫌棄自己身上的髒水還不夠多了,還是索性他就一條道走到黑了?
梁仲禹聽到這種可能性,他沒有做任何表態,他看著麵前的菜,太子的又如何。
柳遲遲回到黎苑,茉莉正在門口等著她,看見她終於回來,心中舒了一口氣,接過她手中的藥,說道:
“四小姐,您可算回來了,太子爺來了,侯爺叫您回來了直接去前廳。”
柳遲遲今天累得很,不想去應付梁仲淵之流,她甩了甩手,說道:
“就說我今天吐血了,累得慌,去不了。”
茉莉一驚,柳遲遲臉色跟平常比起來的確是差了很多,嘴唇上一絲血色都沒有,她整個人都是虛弱的。
連忙扶柳遲遲躺上床,茉莉看見了柳遲遲手背上沒有擦幹淨的血,心疼地不行。
服侍柳遲遲躺下後,柳茉莉去了一趟前廳,結果看見太子跟柳青綰聊得正開心,柳溥延在一旁喝茶,並沒有說什麼。
茉莉心中頓時就覺得太子這號人不靠譜。
“參見太子、侯爺,四小姐回來了,隻是她吐了血,現在躺在床上休息,怕是不能過來了。”柳茉莉恭敬地說道。
“什麼?!”柳溥延率先反應過來,蹭地一下從椅子上站起來,根本來不及說什麼,就朝黎苑奔去。
梁仲淵看著柳溥延的反應,深邃如古井的眼眸閃過詫異,文成侯多穩重的人,一向是情緒莫測,高深而耿直,結果現在,僅僅是因為丫鬟稟報四小姐吐血,他就慌亂緊張成這副樣子。
這麼明顯的軟肋,文成侯倒是放心地直接暴露出來。
梁仲淵站起身來,也朝著黎苑走去。
柳青綰看到梁仲淵站起來,才從方才父親的失態之中反應過來,然後她就看到了太子殿下同樣朝著黎苑走去。
素手緊緊握成拳頭,柳青綰盡量用溫和而擔心的語氣說道:
“太子,我們也去看看四妹吧。”
梁仲淵轉頭看了她一眼,聲色淡漠地說道:
“青綰,本宮的太子妃是柳遲遲。”
柳青綰聰慧,他相信自己的話她一定能夠懂。
果然,柳青綰聽到他的話,臉上的笑容維持不住,她看著梁仲淵,咬著嘴唇,不知道該說什麼。
梁仲淵轉身正準備走,柳青綰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哽咽地問道:
“就因為她跟殿下有婚約嗎?”
梁仲淵神色漠然,他看地實在是太清楚,柳青綰這個人的確甩了柳遲遲十條街,但是誰讓她跟自己有婚約,又深得柳溥延的寵愛呢。
一個突然闖出來的四小姐,在文成侯府的地位卻壓了柳青綰不止一籌。
他不好女色,再者,他的太子妃之位,誰都可以當,隻要有資格。
“如果你也可以跟本宮有婚約,或者讓本宮不得不娶你,太子妃也可以是你。”梁仲淵反手掙脫開柳青綰的手,朝著黎苑走去。
柳青綰愣在原地,咬了咬牙,轉身走了。
柳遲遲那樣的女人,怎麼有資格當太子妃!
此刻,柳遲遲房中,柳溥延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溫熱,沒有發燒,隻是柳遲遲的臉色實在是難看,她躺靠在枕頭上,眼睛半闔著,一副有氣無力的樣子。
梁仲淵來的時候,正好聽見柳溥延說道:
“遲遲,這些時日為父找了不少的名醫,讓他們來給你看一看好不好?你總是吐血,這可怎麼是好?”
然後他便聽見柳遲遲漫不經心的語氣:
“不必了,如果連《醫藥寶典》中都找不到治療方法,看再多的大夫,也是無濟於事。”
梁仲淵一怔,《醫藥寶典》,南門雪的畢生所學均載入這本書中,當年南門雪死後,他母後還特地去找過這本書,可惜無疾而終,還以為這本書不存在,結果竟然在柳遲遲這裏。
“那為父去給你找一些偏方?遲遲,我不能看著你一直這樣吐血不止。”柳溥延心疼地摸了摸柳遲遲的腦袋,她才十五歲啊,剛及笄,卻隻剩下三年的時光。
這讓他怎麼跟天上的南門雪交代。
“我沒關係的,真的沒有關係的,父親。”柳遲遲低聲地說道。
她的音色其實很柔軟,隻是平日裏語氣清冷,掩蓋了她柔軟的聲線,如今她放軟了語氣,便讓人覺得一雙手緩緩地安撫自己的心髒,要將你心上所有的不安跟焦躁都撫平才可罷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