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中一片寂靜。
如果不是因為梁仲璟的身份在這裏壓著,眾人早就出言諷刺了,他們雖然未曾說話,但是心中已經有了決斷,能上這逍遙樓五樓的人,都是身份不凡之人,這次梁仲璟的形象一落千丈。
此時梁仲禹的小廝上前來,說道:
“主子,戌時到了。”
柳遲遲心係修舊如舊裏的畫,從椅子上站起來,屈了屈膝,說道:
“二位殿下,草民還有事,要先走一步了。”
她走的幹脆利索,獨獨隻有林知返一人追出來。
“遲遲,那麼多錢你都不要了?”林知返心痛地問道。
柳遲遲搖搖頭,一邊拉過茉莉朝外麵走去,一邊說道:
“要不起。”
如果今天不是梁仲禹一定要她替他玩,她並不想攪入其中,對於皇家,她一向是能不介入就不介入。
當今皇上子嗣繁多,皇家自然是暗流湧動,風雲詭譎,她的目標並不在此,當然不想惹一身腥。
走到門口,發現雪並沒有停,反而越下越大,地上都有積起來,柳遲遲在門口看了看,這個點來逍遙樓的人,要麼都是有自己的豪華馬車,要麼都是自己走過來的,所以這裏的人力馬車竟然一輛都沒有!
柳遲遲轉頭去找林知返,哇!這個坑貨什麼時候走的!
柳遲遲一臉苦色,總不能一直都待在酒樓裏,而且她還有活要幹呀!隻能把披風拉地又緊了緊,好在從這裏回店裏也就十五分鍾的路程。
“茉莉,我們走回去。”
走出酒樓沒幾分鍾,柳遲遲就覺得從腳到膝蓋已經涼地有些疼。
奶娘說過她絕對不能受涼,看來這次免不了要被奶娘一頓說教了。
而就在此時,耳邊響起馬蹄聲,一輛大又奢華的馬車停在她們身邊,柳遲遲眼神頓時一亮。
“柳老板,請上車吧。”小廝跳下來,對著已經被風雪吹地睜不開眼睛的柳遲遲說道。
柳遲遲已經迫不及待地要上車,茉莉扶她上去,感覺到柳遲遲的手已經冷地如一塊冰。
或許要放下輪椅,梁仲禹的馬車尤其大,一層一層厚重的布料鋪下來,將馬車外的寒氣完全隔開,馬車內還有炭盆,柳遲遲呼了一口氣,凍得有些青紫的手發抖地放在炭盆前取暖,她真的應該著手發明一個便攜式的暖手爐了,太冷了太冷了。
梁仲禹看著柳遲遲豆芽般細的手指已經青紫,她靠地離火盆很近,恨不得直接把手塞進火盆裏。
“怎麼走地那麼快,錢都沒有拿。”梁仲禹問道。
柳遲遲抬頭看著他,無奈地說道:
“禹王殿下,皇室的錢,我可不敢拿,您行行好,自己拿著,成嗎?”
“你不敢?”梁仲禹似笑非笑地問道。
若是不敢,怎麼會在梁仲璟出千的時候,招招不留手,大殺四方。
柳遲遲決定裝傻到底,她點點頭,已經太冷,嗓子還有些抖,她說道:
“是,不敢。”
柳遲遲執意裝傻,梁仲禹不好逼她承認,於是說道:
“你替本王贏了不少錢,既然你不要錢,算是本王欠你一個人情。”
柳遲遲一聽,眼神頓時一亮。
錢她不要,但是如果是禹王的一個人情,那感情好,雖然現在梁仲禹被萬人唾棄,但是畢竟還是皇室的人,萬一有什麼她無力解決的事情,還有一個人情在。
“好!”她抬起頭笑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