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下卻踩著浮雲一般,軟踏踏的,老太太跛著腳追過來,一把捏住我的胳膊:“孩子,你可憐可憐我們老兩口,給我家老頭子留個後吧,隻要你怪怪的,我們會善待你的……”
“善待……你妹……”
我渾身的力氣都被抽幹了一般,本來還能掙紮著往外走兩步,但被老太太這一抓,我再也動彈不得,一下子跌倒在地上。
老太太麵色變得有些難看了。
“你乖乖的站在門口,倒下多好,偏要往外走幾步,沒看見我老婆子腿腳不好嗎,你還這麼重……”
一邊嘟囔,老太太一邊拽起我的手,拖著我往屋裏走。
她自己走路都顫顫巍巍了,拖著我,更是三步一停,兩步一歇,稍微走走就大喘氣。
我眼皮越來越沉,困意再也抵擋不住了,失去意識。
臨昏迷前,我腦子裏還惦念著發給顧灼的那個定位。
也不知道他究竟看見沒有,怎麼還沒趕過來?
……
等我再醒的時候,是被騷臭的氣味熏醒的。
四周黑漆漆一片,空間特別狹小,我甚至能感覺到,胳膊處堆著一堆粗糙冰涼的東西,好像是個麻袋,又好像是些雜物。
整個空間逼吝到喘氣都能聽見回音。
身子下麵是塊木板,坑坑窪窪的咯的骨頭疼,重點是這裏氣味難聞還缺氧,我也不知道在這躺了多久了,導致腦袋暈乎乎的,站不起來。
那死老太婆,也不知道給我下的什麼藥,後勁兒這麼大。
我忍著想吐的感覺,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看來顧灼沒有找到我,我應該還在那老太太家裏,身上藥勁兒還沒下去,不過腦子徹底緩過神兒來了。
那老太太在我昏迷之前說生養什麼的,還對我下藥,難道那冥店老板的女兒,真是這老太太用邪術拐來的?
她把那女孩關哪了?
我掙紮著從身上摸了摸。
萬幸,手機還在,我急忙打開手機,想聯係顧灼。
“靠!”手機沒信號。
我罵了一嗓子,沒信號就沒信號吧,至少有亮光,我打開手機手電筒,往四下照了照,看有沒有那女孩的蹤跡。
就在這時,一隻手忽然摸到我肩膀上,一個頭發打結,胡子拉碴的男人猛地從我旁邊翻過來,直接壓在我身上,發出一陣傻笑:“嘿嘿嘿,生孩子~”
“生你妹啊!老娘是僵屍知道嗎?僵屍!”我忍了半天的酸水,被這人一攪和,徹底吐了出來。
那男人一臉智障,完全聽不懂我說什麼的樣子,拍手叫好:“僵屍好,僵屍能生孩子~”
說著低頭朝我親過來。
我簡直快惡心死了,偏偏藥勁兒還沒下去,身子軟的不行,連抬起胳膊都費勁兒。
我隻能盡力推他,別過頭躲避他的臉,手機也在掙紮中,掉落在地上,手電筒將房頂,照得一片亮堂。
我這才有機會看清,這人究竟長什麼樣。
一頭比鳥窩還板結的頭發,花白色,胡子也花花白白的,一臉深深地褶子裏不知道藏了多少泥垢,散發著陣陣惡臭,多看一眼都要把腸子全吐出來。
房子還異常低矮,隻要我掙紮的夠劇烈,坐起來就能碰到頭。
地上擺滿亂七八糟的雜物,最為顯眼的,是我身下的木板床,鋪著一個大紅色的單子,上麵還印滿暗紅色的囍字,顯得喜慶有滄桑。
黑黢黢的牆上,也貼著個大紅色的喜字,生把這裏布置成了破爛的婚房。
這裏看樣子,應該是個地下室。
我雙手死命撐住老頭的頭,手指狠狠扯老頭的頭發,強迫他離我遠一點。
老頭心智不高,被扯疼之後就不敢再強行親我了,疼得發出‘啊啊’的喊聲。
屋外響起窸窸窣窣的腳步聲,那個老太太,跛著腳快速往我們這邊走。
我心中大驚,複活後從沒像現在這麼緊張過!
哪怕我跟顧灼一起困在黑水湖下麵時,我也絲毫不慌啊!
閉眼,嚐試快速把煞氣凝聚起來。
之前還想著要不要當個臥底,一邊裝順從一邊探查那女兒的下落。
被老頭趴在身上後,我所有亂七八糟的念頭全沒了。
現在隻想趕緊逃出去,誰敢攔我,我就殺誰!
體內的煞氣,接收到我的感召,慢慢彙聚。
還沒在指尖形成氣流,那股煞氣,就突然發出‘嘶’一聲輕響,好像被什麼東西蒸發了一般,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啊!”我氣得雙拳緊握,恨不得撓牆。
可是越著急就越沒用,不管我怎麼使勁兒,那體內的煞氣就跟不聽使喚了一樣,但凡敢從體內出來,籠罩在我身上,那股無形的氣息就會把煞氣蒸發幹淨。
連續試了幾次後,我竟然大汗淋漓,那老婆子也走到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