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才精神一振:“你想要什麼?”
“你的子·宮。”黎鈺指指我的小腹。
“……”
“我沒有要你把子·宮挖出來的意思,我隻希望你能把子·宮留給我,你跟我一樣,都是僵屍,不可能與活人生孩子的,所以你留給那小子也無濟於事,不如留給我,讓我守著個念想……”
“對不起。”不等黎鈺說完,我就忍不住打斷道:“要不這生死簿還是還給你吧,子·宮這東西跟其它不一樣,哪怕我用不上,我也不想把它許諾給別人,更何況。”
我仰起頭,認真地看著黎鈺:“不可能的事,就不該給別人留下念想,如果你還覺得我就是你的屍後,那這生死簿我不要了,這對我不公平,對你的屍後也不公平。”
“你……”黎鈺有些受驚的看著我。
似乎沒想到我會拒絕的這麼幹脆,絲毫不拖泥帶水。
他燦若星河的眼眸中,忽的又暗淡了幾分。
好一會,黎鈺才把心底的情緒消化幹淨,他擺擺手,暖聲道:“罷了罷了,你現在沒想起來,我不該強求你的,我現在送你出去吧。”
語畢,黎鈺揚手。
也沒見他對我做什麼,眼前的景象就發生了變化。
我穿過來時的隧道,重新回到那兩扇寫著囍字的木門,外麵就是八十一具血屍林。
因為有黎鈺護送的關係,此時那八十一個土包一點反應都沒有,沒說詐屍了,就是動都沒動一下。
我心裏掛念著顧灼,怕黎鈺隻把我一個人送出來了,顧灼還困在裏麵,一路上嚐試好幾次往回看。
奈何術法的關係,我眼前就好像帶著VR眼鏡一般,不管我怎麼回頭,看到的都是一路上原路返回的景象。
景象最終停留在雙屍橋處。
朱砂站在橋邊,著急的左右張望。
好幾次,朱砂都抬起腳,想把腳放在橋上了,臨落下之前,朱砂又猛地鬆口氣,把腳收了回去。
我從橋上經過,跟朱砂擦肩而過。
她雙眼直勾勾的盯著橋對麵,望眼欲穿,絲毫沒有看見我的意思。
我想喊朱砂的名字,剛張開嘴巴,嘴唇忽然有一點濕。
好像有一塊柔軟的冰貼在我嘴唇上了。
涼的我一個激靈,猛地挺屍般坐了起來。
坐起來???
我如夢方醒,嚇得立即四下查看,腦子裏充斥著經典三連問:我是誰?我在哪?我在幹什麼?
我是誰當然不用說,我就是我,徐櫻,絕對不是什麼屍後。
雖然我也懷疑過那屍後是不是我的前世,可是顧灼的話沒錯,一個魂魄,怎麼可能同時占據兩具肉身呢?
前世和今生是萬萬不能碰麵的,所以黎鈺並不是顧灼的前世,屍後自然也就不可能是我的前世。
那就過渡到第二個問題,我在哪。
此時我坐在一片河堤上,身後是樹林,隔壁五百米開外,是雙屍橋,朱砂那傻姑娘還在橋頭抻著脖子張望。
我猛地想起顧灼和白仙來,我出來了,他們兩個呢?
我立刻四周尋找,很快,我就在我身後不遠的一個土坑裏,發現還昏迷著的顧灼。
他側趴在地上,一半臉蹭了不少土,顯然是被人重重扔在地上的,因為皮膚很白皙的關係,導致他後脖頸一片紫黑,淤了不少血。